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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7-16 作者:信达资产管理公司风险研究中心研究员 沈洪溥 来源:东方早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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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国家统计局公布宏观经济数据,就总会有关注的焦点,或是物价领域的通胀、通缩,或是投资领域的投向结构,“保增长”等也一样能作谈资。但奇怪的是,尽管辩论涉及投资、消费和出口,却没人就当局的货币政策作合理与否的探讨,至多只是看看信贷投放的增速与广义货币增长速度的现状,而货币当局也因此情绪稳定地始终保持了政策的“独立性”,站在了争议之外优哉游哉。 这次的热门话题是通胀压力,但随着数据公布,关于通胀的担忧似已尘埃落定。年初的通胀隐患已经基本消除,CPI也可能在6-7月见顶,在第四季度回落。但在笔者看来,一方面,更低的CPI增速可能是经济增速放慢的先兆,而不是政策操作之功;另一方面,历次关于通胀话题的算卦,都几乎从未触及关键的政策变量——货币政策。 其实,无论是食品还是能源,无论是居住租金还是医疗费用,背后无不伴随着民众对自身可支配收入购买力下降的极大疑虑。这种疑虑每每在通胀高企时转化为焦虑,最终导致非理性的消费或者投资行为。从此来看,货币政策因为直接影响流通中的货币量,直接影响实物-货币比对关系,应对此承担主要责任。 国内已有学者对此做过相关研究。结论是,在我国1元钱的政府投资大致带动3-5元民间投资,而1元钱投资大致带动0.3元GDP。在这样的链条激励下,货币政策松一点,投资就会更快地扩张,也因此能够得到更高的经济增长效果成为通识。但副作用是,货币发行量更宽松,在纸币本位的制度体系下,其实就意味着居民收入实际支付能力的下降。如果不能对应居民家庭可支配收入同步或者更快上涨,那么“劳动无法致富”就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必然结论。 现实中,统计意义上的居民收入平均增速确是快于GDP平均增速的,但由于分配的严重不公,导致绝大多数劳动者一方面在辛勤劳作,一方面劳动所得却在不断缩水。这样,快速或者过快膨胀的货币量也要承担相当部分的责任。 理论上,秉承经济自由主义传统的货币主义学者一直坚持实行所谓“单一规则”的货币政策,控制货币供应量的增长率,使它与经济增长率相适应。从美国过往40年的历史看,在金本位制垮台之后,凡是货币量控制得好的年份,基本对应着经济稳定的时期,而每次货币政策主动干预经济,试图通过加大货币投放量刺激经济增长,则无不带来意料之外的麻烦。上世纪80年代如此,三年前的次贷风暴也如此,其中的逻辑并不复杂——增长速度总是对应实际生产效率,人为拉高增速只能带来数据的繁荣,当泡沫退去,总要有低谷段来为高峰期埋单。 回到我国,2009年我国信贷投放量是9.59万亿元,同比多增4.69万亿元;广义货币投放量同比增长27.68%,增幅比上年末高9.86个百分点。这剂超级强心针,直接效果当然是“保八”成功,间接效果就是让人民币在国内经济循环中贬值速度更快。由于人民币还不是国际货币,还无法通过储备、支付等方式分流疏导,绝大部分的人民币投放量集中在国内循环。但国际间,却是纷纷看好人民币估值前景,大力鼓励人民币升值。于是,人民币对外升值、对内贬值就成为奇妙的景观。结果是少数外国人大赚套利收益,而多数中国人却在不断为储蓄缩水烦恼纠结。 这种不公平亟待改变。就现状而言,政策逻辑上,解铃还须系铃人。笔者建议,在人民币成为国际货币之前,货币当局宜适度调低、调低再调低货币投放的速度,着力改变人民币过快对内贬值状况,乃至不妨自设“红线”,在大力倡导必需的独立性之外,也要有足够的纪律性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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