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裔法国人瓦莱丽亚·布诺妮-泰特琪除了导演、演员之外,大概还有一个更让人好奇的身份:法国前总统的小姨子。法国政坛、娱乐圈中那位鼎鼎大名的卡拉·布诺妮,即尼古拉·萨科齐夫人,是她同母异父的妹妹。不过,任凭热衷八卦的人们对布诺妮一家错综复杂的关系如何地津津乐道,瓦莱丽亚似乎只想讲出属于自己的故事和心情。 出生于一个富庶的意大利家庭,瓦莱丽亚·布诺妮-泰特琪9岁时随父母迁居到了法国。法国人和意大利人的双重国籍,让她对自己的身份认同有着强烈的好奇和阐释的欲望。涉足电影圈后,家庭生活也成为她创作的不二源泉。新片《意大利城堡》讲述了一个意大利贵族家庭走向没落的过程。法式电影的细腻和意大利电影的真实,在她那里得到了完美的呈现。 瓦莱丽亚自编自导自演,甚至还邀请来自己的母亲本色出镜。在这部半自传性质的电影中,她深情地怀念了因艾滋病而早逝的哥哥,优雅地展现了琴艺卓然、传统本分的妈妈,在戏谑和冲突中,也不忘将旧时的家庭挚交,一一介绍给观众。当然更重要的,是毫不避讳地剖解了自己的中年危机,以及作为一个既坚强又柔弱的女艺术家,她面对爱人时的神经质,和面对家庭时的眷恋。唯一吊诡的是,那位声名远扬的总统夫人,在这场家庭群戏中被刻意地忽略了。对此,导演并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媒体们也就知趣地绕道而行,把这个敏感的问题硬生生地吞下,转而在戛纳电影节的首映式上,为瓦莱丽亚的母亲献上了最为火爆的掌声。 《意大利城堡》是一出问题剧,正所谓“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如果说维系亲人间的和睦融洽还算相对容易,那么在世风日下的现代社会,将一个大家族尽心尽力地经营下去,则需要所有成员的呕心沥血。曾经的贵族,早已在历史中湮灭了威风,家庭个体充满坎坷和折磨的生活,都让这座古旧的意大利城堡面临着分崩离析的危机。电影里,瓦莱丽亚·布诺妮-泰特琪的语调焦躁且忧伤,两地奔波的她最后也只能用无奈的眼神,去注视庭院内那棵缓缓倒下的百年老树。这具有象征意味的一幕,是整部电影最动人的部分。 在凝望中,布尔乔亚的骄傲无声无息地渗出,又渐渐消散在稀薄的空气中,好像从未存在过,却又着实代表着曾经那段最好的时光。瓦莱丽亚不遗余力地想要刻画的,与其说是一段自恋的怀旧,不如说是一声真切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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