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葡萄酒就是一种水果酒,在新西兰的酒里,能喝到最本真的水果味道。
新西兰贸易发展局驻上海商务参赞Mike Arand带着新西兰的8家酒庄来到中国。和很多国家的葡萄酒行会一样,他们将自己的展览台摆到了成都糖酒会的显眼位置上。
众所周知的是,新西兰拥有丰富的农产品资源,在新西兰牛奶知名度在中国市场打开之后,Mike和他的团队下一个目标是新西兰的葡萄酒。他精心准备了一份讲演材料,介绍新西兰以及他们的关于葡萄酒高度影响力计划,这个计划由新西兰贸易发展局和新西兰葡萄种植与葡萄酒酿造协会联合推出,旨在推动新西兰葡萄酒在中国、美国和欧洲等具有巨大潜力的葡萄酒市场的发展,并建立新西兰作为高质量的葡萄酒产地的形象。这个计划包括了将在中国举办有深度的葡萄酒盛会,开展传统和社交媒体市场推广活动,提供针对业内人士的教育项目,通过在新西兰本地举办研讨会让新西兰葡萄酒公司更好地了解中国市场信息。
有熟悉情况的中国经销商代表提醒他,中国市场的情况远比想象中复杂。他举例,“新西兰的葡萄酒在香港卖得很好,可是并不代表在大陆市场一样畅销,即便在大陆市场有了好的表现,在台湾市场依然可能失败。”
在中国的新目标是,“在2020年实现1.5亿新西兰元(约合1.2亿美元)的葡萄酒出口总额。”Mike称,但在新西兰国家统计局2012年提供的相关数据中,当年的出口总额仅仅是2500万新西兰元。“长期以来,没有一家新西兰酒庄告诉中国消费者,我们的酒在伦敦、纽约、巴黎是多么受欢迎,也没有人曾给中国消费者讲述新西兰葡萄酒的故事。”一家酒庄代表说,“中国的一些年轻人开始喜欢葡萄酒,但他们多选择法国酒和澳大利亚酒,后者被作为新世界酒的代表,已在中国市场打了一场漂亮的战役。新西兰酒完全可以像澳大利亚酒一样,但凭单个酒庄单打独斗是不可能实现的。”
在他看来,虽然新西兰拥有700家酒庄,但90%的酒庄都属于精品小酒庄,年产量还不到200千升,拿西拉这个品种来说,整个新西兰的种植量也不过邻居澳大利亚一个大酒庄的总量。
对于商业策划和市场定位来说,这是特色也是弊端——量小意味着价高,新西兰葡萄酒是所有新世界产区里平均价格最高的。中国葡萄酒消费市场长期以来一高一低,中线萎靡,要让刚刚尝试到葡萄酒香味的消费者拥抱陌生的新西兰,显然不是讲几个品牌故事便能做到的事。
围坐一桌的庄主们显然都有些不解,“要性价比做什么?一分钱一分货,我们的品质显然是最好的。”在他们看来,90年代初新西兰葡萄酒刚进入英国市场时,也遭遇过类似的问题,一个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葡萄种植国生产出来的酒多少是有些可疑的,但最终,酒农们还是用佳酿征服了挑剔的英国人。“价格普遍偏高的好处在于,质量普遍上乘。”葡萄酒讲师小皮说。他与其他几位业内人士从新西兰北岛到南岛,跨越了三大产区,近距离认识了这位被低估了的葡萄酒界新秀,“新西兰有世界上最好的西拉和长相思。”他说。
新西兰葡萄酒在业界的确已经成长为一股“来势汹汹”的新势力了。“特别是西拉的表现与波尔多风格的混酿。”2011年由香港独立洋酒中心(Independent Wine Centre)在香港举办的盲品会上,一款单价不足25英镑的新西兰Mission Estate Winery酒庄2009年份宝石级赤霞珠美乐葡萄酒击败拉图、拉菲和玛歌等波尔多一级庄酒。2009年由葡萄酒大师杰西丝·罗宾逊担任评审的新西兰对波尔多盲品会上,专家组发现很难将2005年份波尔多一级庄与Trinity Hill酒庄The Gim-blett葡萄酒进行区分。
早在19世纪,新西兰就开始种植葡萄了。然而直到20世纪70年代,最早一批长相思葡萄扎根马尔堡之后,新西兰才真正开始酿造高品质的葡萄酒。酿酒师们迅速发现了新西兰清凉潮润的海洋性气候的潜力,适宜凉爽气候的葡萄品种也迅速在新西兰的南北两岛兴盛起来。
新西兰两岛出产的葡萄酒分别拥有独特的个性。在气候较温暖的北岛,奥克兰和霍克斯湾出产优质的红葡萄酒如赤霞珠、梅乐和西拉;吉斯本则出产出色的霞多丽。南岛气候相对寒冷,曾被认为不适合葡萄种植。可是,如今马尔堡出产的长相思被认为是世界上最成功的品种之一,更有不少葡萄酒评论家认为这里是世界上最适宜种植长相思葡萄的地方。中奥塔哥是世界最南端的葡萄酒产地,出产品质优异的黑比诺、雷司令以及霞多丽。
在过去的时间里,他们出产的馥郁黑比诺常常被用来和法国勃艮第的黑比诺作比较,清香的长相思也常常被用来和法国卢瓦尔河谷的长相思作比较,甚至某些气候风土,也会说成与美国加州或澳大利亚类似。
新西兰酒的优点其实非常明显。在上个世纪90年代早期,新西兰葡萄酒产业经历了一个急速扩张发展的阶段,不断有新的土地被开发种植葡萄,导致了产能过剩,在这种情况被扭转之后,新西兰葡萄酒产业的那些领军人物终于开始普及关于环保和可持续发展的理念,这也促使那些新兴的葡萄酒庄有目标和规范可循。整体意识又一次在这个特色构建中发挥了作用,这个由两个小岛组成的国家制定了一项以国家为单位的目标——到2012年达到出产所有葡萄酒都采用“新西兰葡萄酒可持续生长”程序或其他经认可的可持续生长、有机、生物动力法程序,这在世界范围内于任何国家、任意一个产区都是很难达成一致的目标。
法国产区那种夹杂了土地、宗族、传统的葡萄园结构并没有在新西兰重现,这里有的是叛道离经、半路出家并且乐此不疲的酒农。霍克斯湾的Paritua酒庄是唯一一家被中国企业买下来的酒庄,它的前东家,是两位《纽约时报》的记者。马尔堡地区的
Forrest酒庄的庄主
John Forrest,多年前放弃了分子生物学家的职业,选择“退休”建立酒庄,与妻子致力于酿造最典型的马尔堡风格葡萄酒,此外,这位网球迷亦不忘在葡萄园上建造了一个网球场。
他们可不管那些老人家怎么冷嘲热讽。新西兰的酿酒师们从来不会刻意隐瞒,比工艺更重要的,是臭氧层空洞对新西兰风土的良性作用。这样的态度之下,酒商们也毫不避讳自身作为新世界国家的身份,引以为傲地使用螺旋瓶塞代替橡木塞。“我们的酒好喝,是因为葡萄种植在全世界最古老的一片土地上,在过去的几千万年间,它一直沉睡着,没有经历人工的开垦,很好地保持了土壤的年轻状态。说实话,葡萄酒就是一种水果酒,在新西兰的酒里,能喝到最本真的水果味道。”来自Vinoptima酒庄的代表说,“你以为它们代表着过去,其实它们预示着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