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一次偶然接触,让他领略了中国面具的魅力,从此踏上周游各地、收藏面具的道路;十年后,他开始为这些面具出书立传、筹备展览,希望向世人讲述中国面具的故事。
时至今日,法国人郭保罗(Paul-Louis Couaihac,保罗·路易·郭尔雅克)依然清晰记得他从一位湖南商人手里接过人生第一个傩面具时的情景。这是一个古代文人的保护神——魁星神君的面具,其面目狰狞可怖,却散发着一种不可名状的美感。正是这个面具打动了他。
“在此之前,我也收藏过很多面具,特别是非洲的,但是中国的面具从未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是这个傩面具让我开始对中国的面具真正产生了兴趣。”他说。
因为兴趣,郭保罗开始阅读一切能够找到的有关中国面具的书籍,并跋山涉水,四处寻访。十年间,他游历了中国众多的城市,也去了很多偏远的山村。在看傩戏、听传说的过程中,他对于傩面具背后的文化也有了更深的理解。
“中国的傩文化,是多种文化信仰的融合体,它植根于原始社会时期的宗教祭祀仪式,后来又融入了道教、佛教等宗教文化以及社会道德观念和少数民族的本土文化等,因此也是中国社会发展融合的产物。”
在多年的精挑细选之后,如今的郭保罗已经收藏了近200个中国面具。这些面具有的流光溢彩,精美异常;有的斑驳不堪,写满沧桑。对于他来说,这些面具决不是一个个简单的了无生气的物品。“每张面具后面都有灵魂,都有自己的身份和故事,只是有些面具的名字随着社会历史的变迁逐渐被遗忘了”,他惋惜地说。
“每次遇到一个面具,我总想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又经历过什么。”这些问题的答案有时可以从拥有者的嘴里得知,有时可以从书籍上查到,然而更多的时候,郭保罗只能对着那些无名的面具黯然神伤。
正是这种试图解读面具“身份”的愿望,让郭保罗萌生了为中国的面具写书立传的想法。“我希望为每一个面具确定它们的名字、身份和出处,这样可以方便后来的人们更好地了解中国的面具。”
迄今为止,郭保罗的这本中国面具“名录”,已经收藏了近千个面具,详细记载了每个面具的“身份资料” 及相关的参考书目,有望近期在法国出版。在准备出书的同时,郭保罗也在为在欧洲举办中国面具展积极准备着,希望让更多的人了解和领略中国的面具之美。
“我希望有一天可以把我的收藏再带回中国,集中保存在一个博物馆里,因为他们来自这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