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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塑像 |
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的维尔纽斯是立陶宛的首都和最大城市。维尔纽斯就像一首温文尔雅的田园诗,而“天空之城”的名字又为城市增添了几分荡气回肠的味道。古代的立陶宛大公,身披盔甲,手持利剑,胯下一匹铁狼,两种城市性格在维尔纽斯并存,成为这个城市最真实的写照。然而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却只因为这里被誉为“欧洲最大的巴洛克古城”。
维尔纽斯多几分东欧城市的样式,同伴说和布拉格有点像,但没有布拉格的老城那样经典漂亮,这里比爱沙尼亚稍微温暖一些,没有塔林老城那么多的外国游客,更多了一份真实生活的亲近感。
生活在维尔纽斯的人是幸运的,当我们厌烦了现代都市的喧嚣和高楼大厦水泥围城里的鼓噪和繁杂时,他们却已在不经意间挣脱了这一切。
很久以前,维尔纽斯城还被大片的森林覆盖。一次,立陶宛大公盖迪米纳斯巡猎至此。夜里,他梦见一只身穿铁甲的狼在山丘上高声嗥叫,声震四方,胜过上百只狼的齐声吼叫。第二天早上,术士解梦说,这是上帝建议大公在这里建立一座城堡和一个城市,铁狼预示着国家的强盛。大公听从上帝的旨意,在高高的山冈上筑起城堡(盖迪米纳斯城堡),并在城堡周围建起了城市。“维尔纽斯”,就是从立陶宛语“维尔卡斯”(狼)一词演变而来。公元1323年,维尔纽斯成为立陶宛大公国的首都,而大公梦中的铁狼也便成了维尔纽斯市的象征。
16世纪初,维尔纽斯的影响扩展到西欧和东欧,1579年大学的建成,维尔纽斯成为东欧犹太人主要的文化中心。维尔纽斯曾被波兰人征服,被沙俄并入版图,遭到法国拿破仑军队的破坏,被德国人占领,被划归苏联管辖……作为立陶宛的首都,这里的人民饱受战乱之苦,虽号称“铁狼”,却总是沦为他人嘴里的一块肉。
历史上的维尔纽斯曾经是欧洲大陆首屈一指的大城市,直到现在,城里的古堡和教堂依然鳞次栉比。为了不破坏城市的古老意蕴,维尔纽斯人在老城区以外建设新城区,而且全部用白砖修葺。建成后的新城区拱卫着老城区,远远望去使得老城区就像大海中的一颗明珠,让整个维尔纽斯熠熠生辉。
这样一座收藏过故事的城市,市中心布满巴洛克风格的建筑,过百年的比比皆是,单是教堂就有40多座。我们锁定了城中几处著名的教堂,首先来到连拿破仑都念念不忘,想把她当宠物一样拎回法国的最漂亮的圣安娜教堂(St Anne‘s)。不巧天空又开始飘起了小雨,雨中一座红砖砌成的教堂矗立在马路旁边,小巧典雅,这便是建于1581年的立陶宛著名的晚期哥特式建筑。
走进教堂的庭院里,细看才发现教堂外墙用了不同形状的砖(据说有33种之多),上面还有线条和角塔构成的图案,顶端有主塔,若干个小捧护,如众星捧月,当年拿破仑东征时路过此地,被圣安娜教堂的精美所吸引,曾想将它“放在手掌中带回巴黎”。
这里的老街巷没有太多塔林和里加那种被游客裹挟而躁动不安的感觉,我喜欢钻进那些盘根错节的小街道,甚至迷失在与喧嚣一街之隔的静谧巷子里,期待发现旅游手册上没有记录的一些小小的惊喜,无论是一户人家阳台上那一盆小花,或者路边不经意间看到的一幅怪异的猫咪绘画,抑或一间游人鲜有涉足的小酒吧,都是一场美丽的邂逅。
我们又来到了河边,走在桥上,似乎能听到桥下那些被历史的浪花洗涤尽后的古老故事,如同波罗的海阵阵的涛声。怀旧间,突然目光被桥下的一群紫色俏女郎们吸引过去,只见她们簇拥着中间一个头戴白纱的女孩子,原来这是很多北欧和东欧国家的习俗,新娘在举行婚礼之前,要和闺蜜们一起庆祝告别少女时代,进入一个为人妇的人生新时期。大家穿着统一服装,和准新娘在她们少女时经常玩耍的地方合影留念。
又近黄昏,我来到酒店最高的观光层,在高处俯瞰那片布满红色屋顶的老城区,残阳如血的天空下,红色屋顶上升起胭脂般的紫色,云也慢慢变成深蓝,天和地都沉寂下来。此时,我仿佛看到了20年前,一个个普通人平静地组成人链,从爱沙尼亚首都塔林一直延续到立陶宛首都维尔纽斯的场面,那块著名的地砖还在维尔纽斯大教堂前的地面上,见证着一个命运多舛的国家,而立陶宛人对那段光辉历史既有追忆和缅怀,也有时时刻刻都未曾消散过的惆怅心结。战争已经离她远去,维尔纽斯翻开新的一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