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10月19日凌晨,底价3000美元、估价为3000-4000美元的9张被认为是1860年摄制的北京原版照片,在纽约“史往”拍卖行(SWANN)经过30多轮的竞夺后,以48000美元落槌,加上20%佣金后的成交价高达57600美元,折合人民币约为36.5万元,创出三年多来19世纪中国老照片拍卖价格新高。
据拍卖行介绍,“(该拍品)大小为8×10英寸的蛋白照片,装裱在原卡纸上,内容有颐和园、圆明园的古桥、天坛、北京旧城墙、东便门、碧云寺、万佛寺等,背面有详细的图说,有些照片具有编号,卡纸边标明1860年”。按照纸板上的编号,这一套照片应该有10张,但是这次上拍的只有9张。
这次“史往”摄影拍卖专场,共上拍有关中国内容的标的4个,全部成交。其中两张为布勒松拍摄于1948年、制作于1980年的照片。《太监》是布勒松最著名的代表作之一,以3200美元的底价起拍,成交价为12000美元,约合人民币76000元;另一张《北京》,就是那本著名的《两个中国》的封面,以4400美元起拍,10200美元成交,约合人民币65000元。埃利奥特·波特(Eliot Porter,1901-1990) 采用染色法创作的三张《中国》照片,以4800美元的底价成交,约合人民币3万元。
由此可见摄影收藏市场对中国题材摄影艺术品的青睐。
发明于欧洲的摄影术在第二次鸦片战争后,随着西方的船坚炮利进入北京城,1860年的北京原版照片应该就是最早的有关这个古都的影像实物留存。
目前国内外的摄影史都认为,第一位拍摄北京的摄影家是菲利斯·比托(Felice Beato)。1860年第二次鸦片战争中,他作为随军摄影师进入北京拍摄,留有中国最早的战地影像记录,其中包括了大沽战场、联军攻占大沽口炮台、占领京城的过程以及完全焚毁前的圆明园和清漪园。比托也被西方誉为世界摄影史上第一位战地摄影家。
最近在国际上掀起了一股“找寻比托”热,以系统收藏了欧美摄影作品而著名的美国盖蒂博物馆,就曾在2010年底推出了名为“菲利斯·比托:东行路上的摄影师 (Felice Beato: A Photographer on the Eastern Road)”的展览。该展基于盖蒂博物馆2007年收藏了一批摄影史早期作品,其中包括比托在亚洲拍摄的原版照片。为了举办好这个展览,盖蒂博物馆又花费了三年的时间,在全世界,也包括多次来到中国找寻菲利斯·比托的原版老照片。
据在现场参与竞拍的老照片收藏者黄女士介绍:“从未见过这些画面,影像不像是菲利斯·比托拍摄的,在留存下来的比托的照片中没有发现这些影像。”
卡帕兰(Kaplan)女士是该拍卖行摄影部的负责人,她私下介绍说,一位研究亚洲老照片的收藏者认为,这批照片疑为蒙太奇·杜比根(Montoge Dowbiggen)拍摄。
这是一位从未在中国摄影史中出现过的陌生人,目前中国的学者几乎不掌握任何有关杜比根的资讯。英国著名的东方摄影史学家泰瑞·贝内特(Terry Bennett)认为,因为早期在中国拍摄的都为外国人,且鸦片战争以后不断的内乱摧毁了国内的摄影史料,中国早期重要的摄影史料和实物都流散于国外。如果卡帕兰女士有关摄影师身份的假设得以证实,那将在中国摄影史中增加一位“遗失的,有待研究的”早期摄影家。
“完全没想到这9张影像效果不算突出的中国历史照片能拍出这样的高价。这些照片保存得不很好,有些褪色,品相约为8品。”但是国际市场里,19世纪中国原版老照片的价格出现了惊人的增长。10年前,出自有名有姓的摄影家的19世纪的蛋白照片,价格大约为1000-2000元人民币一张,5年前约为2000-3000元一张,现在动辄上万元人民币。这次36万多元的成交价,折合人民币超过了每张4万元。
中国老照片价格飙升的原因,很大程度上与国内收藏市场的热度有关。“这次价格高企,是不是几位来自大陆或亚洲的藏家参与了竞拍?”黄女士猜测。
不过,这个价格并非中国老照片的最高价。
2008年华辰影像春拍,6张圆明园原版老照片拍出了92万元的成交价,每张超过了16万元。
2009年瀚海春拍中,比托的“北京通州燃灯塔”叫价8万元,而出自菲利斯·比托、约翰·汤姆森(John Thomson)、威廉·桑德斯(Willams Sauders )、艾米尔·瑞斯菲尔德(Emil Rusfeldt)等名家之手的原版老照片,在国内市场的成交价格经常达到20000-30000元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