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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照片 |
美貌、智慧且富裕——法国艺术名门之后安妮·辛克莱的人生近乎完美,直到遇见丈夫、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前总裁多米尼克·斯特劳斯-卡恩。从此,丈夫成为辛克莱的“宿命”。
为助丈夫政坛升迁,辛克莱甘愿退居幕后出钱出力。为捍卫“二人世界”,她忍辱负重回应丈夫的一桩桩绯闻。当风流成性的施特劳斯-卡恩面临性侵犯指控,辛克莱再次为丈夫撑起“保护伞”,陪他度过牢狱之灾……
不寻常的周日
辛克莱没有意识到,今年5月15日将不再是一个普通的星期日。
和往常一样,辛克莱的社交日程排得满满的。她要和一个金融家共进晚餐,还要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晚会。就在梳妆打扮时,辛克莱接到丈夫从纽约打来的电话。斯特劳斯-卡恩告诉妻子,自己在纽约遇到“棘手问题”,但现在不能说。他说自己弄丢了手机,让妻子联系公关顾问,然后挂了电话。
丈夫的声音听上去异常严肃,辛克莱止不住担心。她以为,斯特劳斯-卡恩遇上了政治麻烦。因为过不了多久,他就要宣布竞选法国总统。当时民意调查显示,斯特劳斯-卡恩领先法国总统尼古拉斯·萨科齐20多个百分点,而辛克莱的受欢迎程度也远高于法国第一夫人卡拉·布吕尼。
斯特劳斯-卡恩参选,辛克莱是最坚定的支持者。她不仅为丈夫庞大的公关团队买单,甚至亲力亲为参与有关工作。她一度偏执地认为,有人计划谋杀斯特劳斯-卡恩,令他无从参选。
安排好丈夫次日与公关顾问的会面后,辛克莱赴约晚餐和朋友的生日聚会。不顾众人反对,她呆了不久就离开,称次日早6点要去机场接丈夫。接近午夜时分,就在辛克莱钻进回家的出租车时,她的手机再次响起。这一次,她知道了丈夫在纽约惹上的麻烦有多严重。
那是一个不眠之夜。辛克莱动用所有关系,打电话找在纽约“说得上话”的人帮忙。她的好友、全球三大广告公司之一Publicis首席执行官莫里斯·莱维给纽约的名律师打电话,委托他们代理斯特劳斯-卡恩一案。顶级公关公司Euro RSCG的咨询师来到辛克莱家中,劝她在记者得知消息前离开这里。
凌晨2点,辛克莱在朋友家中得知真相:丈夫因涉嫌性侵犯和强奸被纽约警方拘捕,一旦罪名成立将入狱服刑。此时,辛克莱“痛苦地哀号,长时间地呻吟,好像一头受惊吓的动物”,法国《新观察家周刊》报道。
迟来的一见钟情
早在两人最初相识,斯特劳斯-卡恩就曾坦言自己风流成性,是个“无可救药的裙下君子”。辛克莱对此不以为然。“这是我的问题,你不用操心,”她说。还有报道说,辛克莱自信地告诉未来的丈夫:“我会令你改变。”
那是1989年,30出头的辛克莱是名满法国的“美女主播”。法国重塑象征共和国政府的女性形象玛丽安胸像时,一度以辛克莱的美丽脸庞为创作原型。在法国电视一台主持的谈话节目中,辛克莱采访各界名人,包括前苏联总统米哈伊尔·谢尔盖耶维奇·戈尔巴乔夫和美国流行天后麦当娜。
那时候,斯特劳斯-卡恩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经济学家,因为偶然机会走入演播室,成为辛克莱的采访对象。
两人几乎一见钟情。斯特劳斯-卡恩邀请辛克莱在一家高级餐馆吃午饭。席间,他向辛克莱讲述自己的两段婚姻和4个孩子。两人相谈甚欢,谈到彼此都是犹太人的身世和童年经历。“为什么我没能早些遇上你?”已婚的斯特劳斯-卡恩忍不住问道。辛克莱当时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丈夫是一名电台记者,常年在外地工作。
据说,是辛克莱采取主动,给斯特劳斯-卡恩写了一封情书。一年多后,两人各自摆脱先前婚姻,走到一起。1991年11月,斯特劳斯-卡恩和辛克莱举行了一个极为私密的仪式,正式结为夫妻。
“辛克莱先生”
辛克莱似乎有着“旺夫”的好命。娶她为妻后,斯特劳斯-卡恩的事业蒸蒸日上,两人似乎过上了令人艳羡的幸福生活。
婚后,斯特劳斯-卡恩先后任职法国财政部长和IMF总裁。他成为法国左翼政党社会党的“头号种子选手”,本来有望在明年的选举中与现任总统萨科齐一决高下。
丈夫当上IMF总裁后,为方便他在华盛顿工作,辛克莱斥资400万美元在当地买下联排住宅。但辛克莱不喜欢华盛顿,觉得那里沉闷无趣。她更喜欢他们位于巴黎孚日广场附近的屋顶公寓。这座豪宅价值550万美元,屋内铺着类似凡尔赛宫的拼花木地板。斯特劳斯-卡恩则喜欢他们在摩洛哥北部马拉喀什的房子。那儿椰树摇曳,总让他回忆起在北非度过的童年时光。他们的邻居非富即贵。沙特阿拉伯的苏丹,意大利实业家、菲亚特汽车公司大股东詹尼·阿涅列的夫人都曾在那儿拥有房产。
尽管斯特劳斯-卡恩作为IMF总裁,年薪42万美元,与普通人相比算是收入颇丰,但远不够负担家里如此奢华的生活。家中真正的“顶梁柱”是辛克莱。辛克莱的外祖父保罗·罗森伯格是法国最重要的艺术品交易商,其名下画廊最早交易毕加索作品。尽管历经第二次世界大战磨难,罗森伯格家族仍是法国艺术界的“大拿”。作为第三代唯一的女性继承人,辛克莱可谓含着金汤匙出生,外界估计她至少继承了2亿美元财产。
辛克莱不仅为日常家用买单,还为丈夫的政治生涯提供财力支持。斯特劳斯-卡恩的整个公关团队、他们的办公场所、网站和运营经费,几乎全都仰仗辛克莱的资金支持。哈佛大学欧洲中心成员阿瑟·戈德哈默认为,斯特劳斯-卡恩确实聪明过人,但他取得今日成就与妻子长期的财力资助不无关系。
骄傲还是无奈?
辛克莱对丈夫的“死心塌地”令人费解。外界对此解读不一。
曾经为其撰写传记的法国作者雷诺德·雷维尔和凯瑟琳·兰伯特认为,辛克莱的个性“太骄傲以至于不愿嫉妒”。“她用尽所有力量,压抑她不能接受的感情,”两人在书中写道。
《纽约时报杂志》记者则把辛克莱与当年的希拉里·克林顿相提并论,认为她们的婚姻中裹挟了太多的政治利益。计划参加明年选举的是斯特劳斯-卡恩,但辛克莱的政治抱负却丝毫不输于丈夫。从幼年开始,出身上流社会的辛克莱就对政治表现出强烈兴趣。
“我不想当继承人,我想自食其力,”她说。还是个10岁小女孩时,她就试图为自己找工作,当一名记者。随着年岁增长,她的政治立场更为鲜明,多次在自己主持的谈话节目中流露出其‘左派’观点。“没错,我是特权阶层,但难道因为我有钱就不能成为‘左派’吗?”她说。
与斯特劳斯-卡恩相识后,辛克莱对法国政治阶层分化的现状更加不满。同时,她更加笃信犹太教。朋友说,她希望法国能有一个犹太总统。如果丈夫在选举中胜出,他们将成为法国首对犹太第一夫妻。
辛克莱比任何人都希望丈夫在明年的选举中获胜。她不仅为此提供财力帮助,还成为丈夫的顾问和宣传者,付出的心血甚至多于丈夫。与崇高的政治目标相比,或许,不忠的婚姻并不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