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易卜生的足迹
2011-04-29   作者:陈婷 文/摄  来源:经济参考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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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卜生远去的背影,留给后人无限的遐思。

    易卜生的书房,注意正面墙上那副肖像,便是他的竞争对手

    老人家的漫画充满童趣,正如他的个性。

    百年前易卜生经常坐在这个位置喝咖啡。

    当年挪威国王奥斯加二世非常敬重易卜生,甚至对他说:“在政治上,我是皇帝;但在文学上,皇帝却是你。”。
  来到挪威的奥斯陆,不能不去参观亨利克?易卜生(HenrikIbsen,1828-1906)纪念馆,这位欧洲近代戏剧创始人的名字在挪威妇孺皆知。
  又开始下雨了,撑着伞走在雨中,没想到雨越下越大,顷刻间便由毛毛细雨转成倾盆大雨,我们只好找个地方暂时避一下,好在易卜生故居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不过这样的气候和地理环境也许对理解易卜生的戏剧会有帮助,他曾对一位看不懂他的戏剧的德国朋友说,任何想完全了解他的人必须先了解挪威,一个风景,壮观,人烟稀少,1/3国土在北极圈内的国度。想想这话的确很对,一个地方的气候环境的确会深深地影响人们在艺术方面的感受。挪威极夜时天气寒冷,长夜无边,人们过着孤寂封闭的生活,邻里之间的屋舍往往相隔好几公里,人们不便去打扰别人,这使他们酷爱沉思,个性严肃。只有当不夜的夏天到来时,人们才会释放压抑了许久的狂欢心理,出去度假、休闲,放松身心,庆祝让人郁闷的漫漫冬夜总算过去。
  走进奥斯陆老城区阿里宾大街的易卜生故居纪念馆,这里是易卜生在国外飘荡27年后,最后回国居住了11年的地方,一切都被原封不动地保存着。一楼是史料展览,看照片上那个白髯老者,圆鼻子小矮个,张扬着一头愤怒的卷发,从始至终表情都是那么严肃。我觉得很符合挪威人的个性描述——“暖水瓶”,外冷内热。相信大师内心一定是充满激情的。
  跟随讲解员来到二楼,换上保护鞋套,进入易卜生的公寓,屋内的陈设在现在来看也算得上奢华,昏暗的灯光摇曳下,雍容华贵,尤其是墙角的陶瓷壁炉,现代人都仿制不出来,而易卜生的书房是陈设最多也是被重点保护的地方,只能隔着玻璃看,在他书桌左边墙壁上,挂着一大幅肖像画,说起画中此君,既非他的亲朋,也非好友,竟是他的竞争对手——瑞典同时期文豪斯特林堡(Strindberg),有趣的易卜生,在晚年每天步入书房看到肖像时,想到的就是如何努力把对手打败。真是一个斗志昂扬的老者!
  关于易卜生的“段子”似乎不少,他不仅是一代文学巨匠,也是有血有肉的一个普通人。比如他是个“妻管严”,在妻子的严厉管制下,他每天到点就得开始写作,很不情愿地完成一定任务,然而时间一到撂笔就跑,十足一副老顽童的样子。如此至情至性的老头儿,直到临终前还不忘制造一场极具戏剧化的惊奇结尾——1906年5月16日,病魔缠身已久的易卜生躺在床上处于昏迷状态,亲朋好友纷纷前来探望,护士在病榻前对探望者说,易卜生的病情似乎有所好转,谁知此时,易卜生突然连眼睛也没睁地说了句:“不,正相反!”当天下午,他就离开了人世。
  离开易卜生故居,前面就是王宫了。当年的挪威国王奥斯加二世特意将一把王室花园的钥匙交给易卜生,供他随时到里面闲步。可惜,晚年的易卜生由于中风已经不能下楼了,只能偶尔站在窗口看看王宫花园里的花开花落,冲慕名而来的粉丝挥手问候。此时,我不禁想起了他的那句名言:“我从高处看人群,看清了他们的真正本性……”。
  在奥斯陆市中心KarlJohans大街拥有100多年历史的典雅的格兰德饭店是一座路易十六复兴风格的建筑,具有新艺术主义特色,传统、豪华、优雅。饭店一层的格兰德咖啡厅是当年易卜生、蒙克等著名艺术家们经常聚会的场所。当我走进古色古香的餐厅时,特地被指引到当年易卜生经常坐的那个位置,从明亮宽大的窗户可望到卡尔约翰斯卡德大街来往的人们,而他的小桌子如今已经成了咖啡馆的收藏品,被单独放在一个地方供人们参观,这座1874年落成,拥有双重斜面屋顶、雕刻外墙以及铜塔楼的建筑外面的马路上,地面还刻着易卜生戏剧里的名言,当然都是挪威文的。以这种方式纪念大师还是第一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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