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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10-24 本报驻纽约记者:陈刚 来源:经济参考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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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日，美国众议院监管和政府改革委员会就华尔街金融危机举行了第三轮听证。本轮听证的主角是评级机构总裁们，他们分别来自穆迪、标准普尔和惠誉。
近一个世纪以来，这三大评级机构一直被看作是金融市场的看门人，他们亮出的AAA评级已被视为安全投资的黄金标准。
但是，在当下的金融危机中，这3家评级机构所扮演的角色一直遭人诟病。在2002年到2007年期间，利欲熏心的评级机构为华尔街制造出的大量“有毒”债券贴上了安全的标签。几年间，三大评级机构的总收入都翻了一番，其中穆迪公司的利润率连续5年超过标准普尔500指数中的任何一家公司。当金融风暴席卷华尔街的时候，他们又扮演了“持照杀手”的角色，向华尔街的心脏插入了最后一刀。
在当天的听证会上，三大公司总裁都试图证明自己的无辜，向议员们解释没有人能预计到未来会发生什么。不过，众议院监管和政府改革委员会展示的一些文件让他们颜面扫地。
早在一年之前，穆迪公司首席执行官麦克丹尼尔就意识到了金融系统的风险。在去年10月给公司董事会的报告中，麦克丹尼尔明确告知管理层，公司处于一种进退两难的境地。他说，真正的问题并不是市场忽视评级质量，而是在对评级质量进行惩罚。发行人要高评级，投资者不想评级下调，银行家在玩短视的游戏，在此基础上的恶性竞争已将整个金融体系置于危险之中。
此前一个月，麦克丹尼尔在一个公司内部管理人员会议上说，次贷市场正在走下坡路，“我们的竞争对手标普和惠誉发疯了。所有的东西都给了投资评级。我们不会去评级，这东西根本不合乎投资评级。”
国会从标准普尔和惠誉公司员工那里获取的文件更让人吃惊。一位在标准普尔结构性金融产品部门工作的员工曾经写下过这样的话：“我们什么都可以评级，哪怕它是头(被结构化过)母牛。”另一位员工说，“评级机构创造出一个更大的怪物——债务抵押债券市场(CDO)。但愿当问题出现的时候我们大家都已经富裕地退休了。”
在评级公司内部，对于无视职业操守的做法早有异议。在2001年，一名叫做瑞特的员工被标准普尔公司要求对CDO产品进行评级。瑞特希望获得抵押债务的信息以便进行评估，但是他的经理这样回绝了他：“任何对抵押债务信息的要求都是没有道理的。大多数发行者没有它，也不能提供，但是我们必须创造出一个信用评估。你的责任就是提供这些评估，你的责任就是设计出这样的评估方法。”看到这份回复瑞特完全惊呆了，他被要求在完全没有信用资料的情况下进行评估。瑞特回忆说，“这是我职业生涯中接到的最令人惊异的工作备忘录。”
去年11月，穆迪公司董事会副主席克里斯托夫·马奥尼给首席执行官麦克丹尼尔写信，指出公司已经犯过错误，他敦促公司追究证券化业务负责人的责任。然而，在2007年底，马奥尼被公司解雇。
在听证会上，美国众议院监管和政府改革委员会瓦克斯曼这样总结道：信用评级机构是一个巨大的失败故事。信用评级机构在金融市场占有特殊地位。数以百万计的投资者依赖他们独立、客观的评估。目前，评级机构破坏了这一信任，其结果就像穆迪公司首席执行官麦克丹尼尔一年前预计的那样，“我们的整个金融体系正处于危险之中”。
穆迪公司的员工对于自己的工作曾经有过这样的评论：我们不像是在进行职业的评级分析，而更像是在把自己的灵魂出售给魔鬼来换取金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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