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危机不应打乱退出路径
    2010-05-19    作者:陈东海    来源:证券时报

  从2009年8月起,已经有部分国家陆续撤除在全球经济危机期间推出的各种政策。去年8月24日,以色列在全球率先加息。然后在10月6日,澳大利亚成为第一个加息的G20国家;10月26日,印度则成为第一个加息的亚洲国家。至2009年年底和2010年年初,美联储也逐渐退出一些临时流动性计划。全球总的趋势是在收缩流动性,逐渐退出危机中的刺激政策,这引起了全球金融市场的波动。
  在这种情况下,全球刺激政策退出的步伐和路径可能受到干扰,甚至可能走回头路。这个危险于5月10日在欧盟已经变成了现实。为了阻止希腊的违约风险扩散,防止市场信心崩溃,欧盟在5月10日推出了7500亿欧元的救市计划。不仅如此,欧洲央行也再次启动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决定将买入政府公债和民间部门债券。更甚者是,美联储重新启动与欧洲央行、英国央行、日本央行、瑞士央行的互换协议,以向国际市场提供流动性,一如美国危机爆发后那样。
  从表面上看,是危机发展的趋势使得各经济体不得不这么做。由于欧盟的经济规模与美国相当,是全球最主要的经济体,因此欧盟包括欧元区如果重新陷入危机,那么将拖累全球。由于美国与欧洲之间密切的经济联系,欧洲如果再次陷入危机,将势必将美国拖下水。同时,欧盟也是亚洲主要经济体的主要贸易伙伴,欧盟如果陷入危机,那么其区内购买力急降、欧元急跌的话,将影响亚洲对于欧盟的出口,打击亚洲的经济复苏进程。因此,希腊危机将可能将全球再次拖入二次危机。
  但是,如果为了上述原因而停止退出政策,那么全球经济将面临着比过去更大的风险。因刺激政策的“强心针”只能极其偶尔地用一用,不能作为长期的“日用药”。目前,全球旧的经济体制和模式已经对于刺激政策产生了“抗药性”。同时,刺激政策的负作用已成为现实,全球可能陷入长期的滞涨局面。一旦陷入滞涨局面,全球经济将付出沉重的代价。
  全球在美国金融危机爆发后,推出的财政刺激和货币膨胀政策,短期内增加了民间需求和政府及其投资需求,解冻了堵塞的金融流通渠道,稳住了市场的信心,但是其主要的正面作用也仅限于此。延缓退出政策,或者是重新进行刺激,刺激政策的边际效用必然下降。再次膨胀的财政和货币刺激政策,因为难以增加社会的财富,还会导致债务膨胀,只会挤出民间的消费和投资,出现生产和社会财富的停滞现象。
  而由于无法再明显地增加社会财富,那么多出来的财政需求和货币供给,只会造成通货膨胀。货币是通货膨胀的重要原因,全球范围内的长期的海量货币无漏出,最终必然要引起通货膨胀。目前由于传统的CPI指数构成成分的缺陷,不能反映资产和金融市场的泡沫,而如果全面考虑全社会商品和资产的价格,那么全球的CPI早已经上升了。
  因此,延缓刺激政策的退出时间,甚至是重新加大刺激力度,其结果只能是造成生产停滞、通货膨胀,也就是滞涨现象。这就是这轮危机的对策其未来最大、最可能的负面作用之一。由于这轮经济刺激规模上史无前例,一旦发生滞涨现象就绝非20世纪70年代到80年代初的美国滞涨现象可以相提并论。所以,全球也就会从金融危机直接进入长期的、严重的滞涨危机。全球一旦陷入长期的滞涨危机,治理起来将更费时费力,付出的代价也会非常大。因此,面对希腊危机蔓延的威胁,全球各经济体不应该被其一叶障目,应该坚定地走退出路径,以防范未来更大的、滞涨的风险。

(作者单位:东航国际金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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