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家庭收入得不到提高,医保和养老金体系没有完善,鼓励家庭消费就无从谈起。 如果我们能把国企分红制度改革在更大范围内推广,并引入奖励机制,确保企业利润直接进入财政部管理的公共资金中,那将迅速对家庭消费产生巨大刺激作用,并有效抑制部分企业的过度投资冲动。 降低中国整体储蓄率的方法很多,其中一些是有益的,另一些则存在弊端,并将对家庭和企业产生影响。 例如,经济增长放缓有助于减少储蓄。因为收入增长放缓意味着政府、家庭和企业可能将动用储蓄来维持当前支出水平。但这对于家庭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同时,经济增长放缓意味着投资将放缓,因此
“过剩”储蓄如何变动并不确定。如果经济陷入衰退,投资降幅超过储蓄降幅,这将使得中国相对于世界其他地区的经济更为失衡。 此外,人口结构的变化也会拖慢中国储蓄率的增速。储蓄率偏低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占总人口的比重会越来越大,更多老年人也决定将储蓄更多用于消费。但这还需要一段时间。
家庭消费游戏规则应改弦更张
从根本上说,如果家庭收入得不到提高,医保和养老金体系没有完善,鼓励家庭消费就无从谈起。因此,与降低家庭储蓄率或刺激投资相比,我们更应关注如何提高家庭收入以及如何完善社会保障体系。 在1998—1999年间,政府刺激消费的政策取得了显著效果,改变了家庭消费的游戏规则。当时取消了城镇福利分房,原来分配的住房以低廉的价格向租房人出售。通过此举,众多租房户取得了房屋产权成为房主,提升了家庭收入,削减家庭储蓄。事实证明,这一政策在此后的10年间对私人消费提供了重大支撑。 10年之后的今天,消费者或许需要从另一次游戏规则的改变中获益。目前旨在刺激农村消费的家电下乡规模仍然有限。除此之外,还存在许多可选方案,但每一样实施起来都有一定困难,具体包括: 大规模投入资金完善城乡医保体系。目前医保投入已较过去增加很多,但仍然不够。 降低各类收入群体的个人所得税,并简化税率档次。目前,许多家庭需缴纳较高的个人所得税,应考虑降低个税税率。此外,需要改善税收体系,保证对高收入群体课税。 另一个选择是降低企业和个人的社保缴费额,由国家承担更多社保费用。目前,由企业和员工共同支付的社保缴费相当于工资成本的42%,实属负担过重。这种过重的负担使许多企业和员工开始设法逃避缴费。降低社保缴费,或降低个人收入所得税率,可以提高职工的实际工资水平,进而增强人们的信心。只有这样,我们才会看到家庭消费的可持续增长。 改革利率机制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目前,家庭储蓄得到的利息很低,而银行高息向企业放贷以赚取利润。如果存贷款利率都由市场决定,二者将更加接近。这对家庭和企业来说是一个好消息。由于储蓄倾向较强,存款利率提高将显著提升家庭收入。
国企红利转移对消费拉动立竿见影
鉴于企业的储蓄水平也很高,还需要采取一些有助于降低企业储蓄水平的政策。 在公开透明的基础上,将大部分国企红利转移至公共支出领域。我们认为,在小规模内试行的国企分红制度改革应在更大范围内推广。如果我们能推进该计划,引入奖励机制,并确保企业利润直接进入财政部管理的公共资金中,将迅速对家庭消费产生巨大刺激作用,并可抑制部分企业的过度投资冲动。 健全资本市场和银行系统也可拉低储蓄率。如果经营状况良好的企业能从资本市场得到融资,他们将更乐于将收入用于消费,待需要资金时再从市场上筹资。更加成熟的资本市场还将吸引家庭将存款从银行系统搬出,进而提高家庭投资于资本市场的收益率,并使家庭收入增加。 当然,这些政策措施都需假以时日才能见效。在此期间,中国的储蓄率看起来仍将维持高位。假定投资水平不超过储蓄水平,则中国的“过剩”储蓄水平仍较高。对于中国来说,这意味着消费增速仍较慢;而对于世界其他地区来说,这意味着中国还将继续“出口”其“过剩”储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