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二代”拉响了社会公平的警报
    2009-09-03    秦关    来源:新京报
  “贫二代”概念的提出,以及对其生存状态与心理状态的种种描摹,显然不是为了讽刺挖苦穷家子弟,而是对中国社会贫富分化现状的一次刺激与提醒,是对底层社会的另一种形式的同情。
  最近网上流行一份《“贫二代”的18条标准》,提出者石述思文中认为,相对于“富二代”,“贫二代在就业方面的劣势更为明显”。(9月2日《中国青年报》)这一标准虽然不乏戏谑与调侃,却也部分再现了当今生活中最真实的一面,道明了社会中存在的许多不公正与无可奈何。
   生前穷困潦倒、死后哀名无限的著名画家凡·高曾经说过“贫穷妨碍成长”。试想,没有钱交学费,孩子就可能连好小学都上不了,更别说远渡重洋留学;没有钱买乐器,别的孩子学的可能是钢琴,而他却只能吹自制乐器。贫穷仿佛有着某种“遗传性”,由于基础环境差,得到教育少,社会资源稀缺等原因,通常“贫二代”在社会阶层的上下竞争中要比“富二代”艰辛得多。
  “贫二代”概念的提出,以及对其生存状态与心理状态的种种描摹,显然不是为了讽刺挖苦穷家子弟,而是对中国社会贫富分化现状的一次刺激与提醒,是对底层社会的另一种形式的同情。如村上春树所言,“在一座高大坚实的墙和与之相撞的鸡蛋之间,我永远站在鸡蛋一边。”对弱者的同情,更符合人的精神常态,这是一种放松并且可以安放灵魂的状态。
  值得一提的是,同情归同情,透过其中某些标准,也不难看到种种在当下流行的针对穷人的误读。比如,面对频发的群体性事件,有人评论现在社会上存在着“三仇”心理,即“仇富、仇官、仇警”。
  然而,若问任何人:这国家是否需要财富、官员和警察,恐怕无人会说不需要。准确说,那些有激烈行为与言辞被戴上“三仇”帽子的人,因为自己也想发家致富,所以他们并不憎恨富人;因为自己需要政府提供服务,所以他们并不仇视官员;因为自己希望安全,所以他们并不仇视警察。社会上时常出现的某些日常的不满甚至抗议,其所表现的是人们对功能正常社会的期许,是对功能紊乱社会的报警。
  这些如果简单归咎于社会心理,或者放大某种相对极端的社会心理,既无益于解决社会问题,同时对于“贫二代”也意味着某种不公平。
  社会不公平在世界上每个国家都存在。许多人,受良知与理性的驱使,在努力弥合这种不公平,即使是在发达国家里。举例说,2002年法国便有媒体创设了“社会不平等指数”(BIP40),以监测社会是否正常运行。BIP40指数是一种显示社会不平等与贫穷状况的新指数,其所涉及的数据主要包括劳动与就业、健康、收入、教育、司法和住房。设立这一指数的目的就是为了“拨开GDP和CAC40指数迷雾,看发展真相”。
  1887年,厄内斯特·拉维兹借笔底一位鞋匠之口说出这样的话,“我父亲曾一无所有,我现在有了些钱财,我的孩子如果像我一样努力,他们的财产将两三倍于我,我的孙子将成为绅士,人在世界上就是这样升迁的。”在一个开放的社会里,人们合法地继承财产,积累财富,但并不继承身份,这才是最有希望的事情。
  无论是“贫二代”,还是“富二代”,没有哪代人不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更好的社会地位,对于大多数家族来说,这是一幅通向未来的幸福画卷。而且,这一切只有在一个相对公正的环境下才能实现,只有公正才能让社会真正富有。在这样的社会里,“贫二代”可以辛勤改变命运;“富二代”不会被社会风潮卷走祖辈的财富,只要自己经营得当,就可以实现“公正恒久远,财富永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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