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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后的第一次大风降温驱走了太原连日来的雾霾,屋外杀人般的寒冷。到外面弄顿晚吃饭,街上的人寥寥可数,寒气自脚底升起。停留在卖砂锅的一家小店前,看着热气袅袅升起,我决定就吃它了。 说实在的这家的砂锅一般,大帮子的白菜,三两片黑木耳,加上一些豆腐丸子,清汤寡水就出来了。但是,哈着气拎回宿舍,米饭伺候,也让人感觉到些许暖意。 也许,真的是怀念…… 砂锅:小学是在西安上的。学校对面的东利砂锅是方圆几里公认的美味小吃,因为他家汤底的鲜美,有时还会用小锅端上两碗带回家吃。 长大后,在西安美食指南中居然看见了有人郑重推荐东利砂锅,详细到街名和食谱,不禁惊呼这样深藏不露的小店原来不止我一人曾经独享过啊。回想起来,自搬家后近十余年没去过了。两年前和中学好友去了一次,他也是一个吃家,说起久违的记忆,两人明显唾液分泌加快,加快脚步直奔而去。 老板还是那个老板,大师傅也还是那两位。只是,门头大了,旁边的几家小馆子看上去都被他收购了。两位师傅各司一炉头,穿着讲究的丝织大褂,煞是威风。当年他们不过20岁,青涩得看见熟客都会腼腆地笑。那时候,两人都穿着白色的布料厨师服,共司一台炉头,饭点儿时,台子上八个灶火都轮不开。人手不够了,有时这两个小伙子也会当跑堂,端着砂锅飞快地跑着送到客人桌前。如今,他们已发福,只是端端站着司炉,脸上多了些许平静的微笑。 正如美食指南中所言,最好吃的是最便宜的三鲜砂锅,原先三元钱一份,现在五元。肉丸青菜香菇海带丝豆腐木耳粉丝,浇着扑鼻香的鸡汤,厚厚的油,热气腾腾,一路小跑地送到你的面前。现在也是,黄油鸡汤,吃了让人发汗的胡椒粉,再叫上些烤肉啤酒,看着对面的小学,来往的小孩,似乎十几年的日子倏地经过。 卤藕:大学的生活是在武汉度过的。那时校园内总有几个老太太提着自制的小蜂窝煤炉子,一个小锅,盛着自制的卤藕、干子,在宿舍楼门前兜售。那是武汉流行的简易小吃,类似成都的饽饽鸡,是将莲藕、豆腐干一股脑放进用花椒、大料等作料调制好的汤料中,煮到入味,热吃凉吃均可,越吃越辣、越辣越香。 同宿舍的姐妹们总忍不住馋劲儿,在屋里聊着聊着就开始拉抽屉翻钱包,凑上一堆毛票,差遣一人跑腿去买,其他人备好筷子眼巴巴地等。记得那时五毛钱可以买两大片藕和两片干子,和老太太套套近乎,还能再多要来一片藕。四个人凑在桌子前,捧着刚捞出来还冒着热气的藕,边吸溜着边咂嘴,心里还惦记着下次她们什么来啊。 也就是这几个小炉子小锅子,丰富了那深秋的湖滨(宿舍区名称),也难怪有一次保安野蛮地将老太太们的炉子锅子一脚踹翻后,隔壁的男生冲了出来,揪着保安理论。女生也站在旁边打抱不平。那时候大家还都血气方刚。 铁板烧:早就听人说,武汉人除了汤不能拿来烤,什么都能烤。武汉大学门前一条不到30米长的背街小巷里,买铁板烧的就有三四家。我常去的那家有个煽情的店字“今世缘”。那家老板娘特漂亮,三峡边的女子,丹凤眼、白皙的皮肤、水灵灵的,如此这般的一个女子却耐得苦吃,和丈夫一起从宜昌来武汉谋生,总是满身油烟地忙到凌晨才收工。 一元钱一串是当时的时价,土豆泥、烤藕、干子、茄子、鸡爪、小馒头,足足几十种花样铺满小板车,老板娘递上客人选好的几种菜,老板手脚麻利地给滚烫的铁板抹上油,用一大锅事先配制好的料统统扣在菜上面,小铲子不停地翻转拨弄。三五分钟,沁入了花椒、大料、辣椒等佐料香气的铁板烧就出炉了,喷喷香。也许是烤得好,也许是人漂亮,“今世缘”内总是比别家客人多。 可惜,2004年4月再回武大,门口环境大好,宽敞的大路直通校门,往那条巷子里张望,干干净净,就是一条连接武珞路和广八路的平常小路,好像从来就没有热闹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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