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碳经济正在成为经济萧条之外的一个中心,目前,在碳排放争议的背景下,中国大力发展新能源和绿色经济,已经成为全球新能源投入最大的国家。由于全球变暖加速,导致世界迫切需要尽快减少碳排放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诺贝尔经济学家保罗·克鲁格曼从中国回去不久写下《碳帝国:不能再沿袭当前的发展轨迹》,他一方面表示理解中国的立场:西方当年经济发展时从未遭遇类似的束缚;中国尽管已成为世界上最大的二氧化碳排放源,但其人均排放量远不及美国等。另一方面,这样的理解很有保留,因为克鲁格曼认为,如果发展中国家拒绝采取行动,那么,可能会遭到发达国家的绿色制裁。
一向主张自由贸易的克鲁格曼在全球经济疲弱之时的言论多少让人吃惊,但是这样的观点并不新颖,事实上美国能源部长朱棣文等已在各种场合试探。美国能源情报署关于二氧化碳排放2006年的数据显示,中国成为世界第一大排放国。印度排在第四,虽然占世界年排放量的比例仅为4%,但是历史累积量高达51%,远超于中国。这些数据使得在我们惯常接受的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之外,又多了一重区分标准,那就是碳排放量大国和小国。 然而,中国和印度虽被认为是这场国际争论中的主要阵营国,但是由于其经济发展结构等方面的差异,未来所面临的碳减排压力并不相同。根据麦肯锡一份报告,2008年的碳强度(吨CO2e每1000美元)美国和俄罗斯为21.5和15.9
,而中国和印度分别是5.7和1.9,世界可持续碳强度平均约为2.2。如这份报告所说,印度是在保持7.5%经济增长率的同时碳密度最低的国家。如果再稍微展开,一组数据可能更说明问题,2006年服务业增加值占GDP的比例印度是54.58%,远高于中国的39.91%。 低碳经济所代表的未来方向,高度集政治、经济力量于一身的特点,成为新兴市场国家和发达国家博弈的焦点之一。事实上,中印两国从经济运行机制,市场结构等诸多方面的不同已经折射到两国碳排放领域的发展现状。印度已经有两大交易所推出碳交易产品,民间力量更加广泛参与,包括企业和银行等在以更加主动的姿态参与这场变革。这些因素将在不远的时间中发酵。 中国走过的是一条由单纯依靠权力中心的制度供给意愿,到伴随分税制等实现的地方主导的中间扩散型改革,再向市场主体的需求引致型改革方式过渡的改革路径。比如,国企改革从最初的放权让利,到成为自主经营自负盈亏市场主体的过程。某种程度上,中国要实现低碳经济,也要从自上而下行政推动转向自下而上的市场参与。中国正在认真而严肃的对待气候变化和减排问题,这一问题不应该成为发达国家要挟发展中国家的工具,各国必须同舟共济,承担相应的义务。但是,在奥巴马领导下的美国政府,正在试图提高在此领域的领导力,并以对某些国家进口的商品征收关税为威胁,也许如克鲁格曼所说,“整个博弈局势将会发生迅速的转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