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创纪录预算赤字催生财政民主监督
    2009-02-24    张贵峰    来源:每日经济新闻

  2009年的财政预算赤字一再修改之后,终于最终定案。在已经提交给全国人大审议的预算报告中,这个数字创纪录的达到9500亿元,规模为去年的9倍,远远超出外界的所有预期。(2月22日《中国经营报》)

  如此规模空前、创纪录的预算赤字的出台,无疑充分体现了中央实行积极财政政策,以求扩大内需、保增长的坚定决心。同时,这也从一个侧面再次印证,在当前金融危机的背景下,扩大投资、拉动内需刺激经济增长形势的严峻和任务的紧迫。
  9500亿的创纪录预算赤字,是否足够安全?从总体上看,回答应该是肯定的。一方面,与我国经济的总体量相比,这一预算赤字仍在可控的界限之内,这正如有专家指出的,“目前已经确定2009年的GDP增长基本不低于8%,用这个数据做比,预算赤字水平完全可以控制在(GDP)3%以内”;另一方面,虽然最近我国财政收入增长放缓乃至下降,但从近几年财政收支的总体状况看,仍是相对宽松的,其中,2007年财政超收就高达7239亿。
  但也要看到,创纪录预算赤字总体上的安全性,并不代表一定就能同时完全证明它的合理性和正当性,尤其是具体使用细节上的合理和正当性。前者仅仅是一个技术上的事实判断,后者则需要进一步制度意义上的价值判断。而保障和实现这种价值判断的制度,正是财政民主监督。即以充分的民主参与、监督,来论证和构建包括预算赤字在内的财政收支的合理性和正当性。
  这样一种财政民主监督的必然性显然毋庸置疑。就“创纪录的预算赤字”而言,这是经济法则和逻辑的必然要求——说到底,民众之于预算赤字,既是债权人(赤字要通过向公众举债来实现),也是负债人(纳税人最终还得为赤字埋单)。而从公共财政的本质来看,缺乏公共的充分知情、参与、表达和监督的财政,显然不能称之为公共财政。
  具体来看,财政民主监督应从以下两个方面或层次来实现:首先,民众直接对财政过程的监控。如充分获得对包括预算赤字在内的财政支出使用状况的知情权,并以此行使对其的参与、表达、监督权;其次,民众通过立法机构、民意代表间接实施对财政预算的监控。如人大代表能详细充分地对财政预算行使编制、审核之权,进而监督预算的具体落实情况。在这方面,目前需要改进的不足非常明显:一方面,现行提交人大的预算报告,一直过于简略粗放,人大代表往往“看不懂”,无从深入审议审核;另一方面,给予讨论和审查预算的时间常常过于短促,一两天的时间之内,人大代表往往来不及对预算的分配使用细节进行详细地审核监督。
  可见,此次创纪录的预算赤字其实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契机——同样创纪录改进我们的监督制度,提升财政民主监督的含量和力度的契机。这将不仅有利于增进预算赤字的合理性、正当性,提高其“保增长”的实施效率,从制度构建的角度,也非常有助于推动财政领域的法制建设,强化公共财政的公共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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