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对金融危机,道理其实很简单,简单到只需借鉴托·约·邓宁格的一句名言:“有20%的利润,资本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有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资本“扑食”不到足够的利润,就会冬眠;反之,投资就会闻着味儿蜂拥而出,如此一来,还会有衰退吗?还会有萧条吗?
因此,救危机其实是救利润,救社会的利润预期。
应对金融危机,处理确实很复杂,复杂到必须遵循约·维·斯大林的一句名言:“一切以时间、地点、条件为转移。”
不同国家或地区,因为发展阶段、背景和环境的不同,经济结构、特征和细节的不同,面对同一危机,应对之策都有可能截然不同,美国和中国不会一样,上海和北京不会一样,甚至北京的东城区和西城区,也会不一样。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只是经文各不同,各有各的难处,各有各的苦衷。
因此,救危机不能脱离国情,应当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应对金融危机,难在立足国情、着眼未来。资本危机,应对之策纵有千万,靶心其实只有一个:预期利润。
不明白这一点,政策措施就会放霰弹,虽能命中目标,却不能命中要害,该着力的地方力不够,不该着力的地方乱用力,事倍功半而迁延时日。
明白了这一点,应对之策俯拾皆是。问题只在于:如何立足国情,着眼未来。
立足国情,要深刻把握本国经济深层次矛盾。
当今中国,两极分化矛盾突出,无论基尼系数,还是工资总额占GDP比重,都表明得再清楚不过了。实际上,中国经济列车既要高速行驶,又要战胜危机,客观上须想方设法增加资本的预期收益,这将会进一步加大资本和劳动力这两者的不平衡。所以说,中国经济,危险在危机之后!
为了阻止衰退,政府需要给社会经济总循环补血,补充方式无非两种:投资端注入和消费端注入。尽管对于GDP这一经济循环累积流量而言,最终效果都是一样的,但从消费端注入,即政府转移增加居民收入和消费,一石二鸟,可以局部缓和贫富差距。
着眼未来,要大力提升本国再生产公共条件。
清人陈澹然有言:“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
一国经济的长远发展,既取决于企业的个别生产条件,更取决于社会的公共生产条件。否则,一个企业技术再新、产品再好,今日停水、明天断电,出门就堵、上路便罚,竞争力也会消磨殆尽。所以,政府在经济领域的主要职责,绝不是袖手旁观,而是为社会再生产提供一般的、公共的条件,包括人力资源再生产公共条件和生产生活资料再生产公共条件,诸如医疗卫生、科研教育、基础设施、环境保护等,这也正是中国4万亿元投资的主要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