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金融震荡即将收幕,似乎很难再有什么出人意料的悬念。如何收幕?往往精彩之处是在剧终高潮时展开,所以终局则是另一个开局。
为了给华尔街减震,美国采取的策略,从降息到救市是上半局,结果是美国胜负各半:胜在整个局势基本在美国的股掌之中,全球卷入救市。而美国之负在于,拔出萝卜带出泥:欧洲超乎寻常的救市热情,或将引起美国警惕,对整个局势预期重新作评估。美元的贬值是否会为欧元及其他货币乘虚而入提供条件和奠定基础?尽管全球化浪潮使世界货币大同呼声甚高,但直到目前尚未有足够的基础性准备,其中包括美国在世界统一货币进行参与、实行主导的前期迹象还不明显,而所谓美元、欧元、亚洲货币三足鼎立之路还很漫长。从某种意义上,货币大同之路越快,世界将面临更加剧烈的风险。
以资源为争夺焦点的新冷战状态,是否会爆发一次热战的可能性逐渐加大。是否发生取决于华尔街减震的下半局即自我(货币)贬值的效果,美国到此时并不在乎中国或者日本等是否购买美国国债(这一点有些始料未及),而在于自我贬值会否要增加一个对手,即对美元货币体系的危机。因此,美国面对自我贬值的预期安排,将会在时机把握方面多一些战略上的考量。
美国的实体经济基础半壁江山是传统产业;另半壁江山属于通过技术创新虚拟产业向实体产业过渡阶段,即美国的创新对支柱产业的进步以及对传统产业的替代,仍然还没有完成——这是美国的发展方向:通过虚拟的技术创新,逐步完成对传统实体产业的升级和替代。
而在创新应用领域,除了华尔街金融之虚拟与虚拟交易之外,军事一直是美国由虚拟技术落实到实体经济的主战场。军事的意义在美国不仅是公共领域即国防力量,更是一个创新技术产业化集合并不断优化的经济领域,几乎所有的高端技术都被军事应用或者掌握在一个绝对垄断的堡垒之内。当高端技术过于密集,有可能抑制继续创新活力时,美国就可能会进行释放:一是通过军火生意中端化即将次级技术倒卖给伙伴国家、准伙伴国家;二则是直接的战争。
另一条线即是石油及资源。美国对石油及资源的控制,经济利益大于政治利益,主要是防御资源被别国,特别是被美国认为对自己不安全的国家掌握和控制。美国对中东地区相关的每一次战争,不是为了争取多少石油份额的控制权,而是为了控制石油积蓄的财富本身。
因此,因华尔街金融震荡过程,石油价格的一路走低,从表面看,是全球经济需求不振反映到国际油价机制使然。其实,石油价格从来是虚拟为实体定价,即金融市场确定真实供给和需求程度,而价格纯粹是一个“影像”。
所以,在金融震荡之外,石油及资源的价格变动,至少会显露美国下一步策略应用的信号。石油危机并不仅仅是因为价格暴涨才会酿成危机,油价低迷同样也是危机,而且会比价格暴涨更值得关注。相比而言,油价过高或许是安全的,因为油价高,获利最多的是华尔街的投机商和石油美元的财务管理费用,而油价趋低则意味着石油美元资产的损失。
因价格趋低所形成的石油危机,意味着美国至少有两方面的预期安排:一是对石油美元进行贬值,为华尔街石油美元经理人减负,以方便其恢复元气;二是夯实实体经济基础,增强在世界范围内的资源上游控制权,在壮大自己的同时,抑制或打击新兴市场国家的经济实力。也可以说,石油降价是为美国下一步获取廉价资源作铺垫。当美国信用因华尔街金融震荡一时难以恢复到理想状态时,美国对资源国家的怀柔策略不会发挥非常重要的作用。战争,或许是最好解决方式。
或许三五年左右,华尔街复兴之时,将是美国布局战争的一个契机。所谓为资源而战,则是因为暂时很难找到比其更恰当、更上算的理由。
理性与非理性作为硬币的两面,美国通过非理性之极权博弈,其结果最终仍然要反映到理性的市场基本面:阴面是谋划和布局,阳面是市场及价值和价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