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宫发言人吉布斯曾经在3月13日说过,美国是世界上最安全的投资目的地,世界上没有其他地方的投资比在美国的更安全。这看起来似乎是针对中国担心巨额美元资产的安全而公开表态,但如果放在G20财长和央行行长会议、以及避税港问题日益紧迫的背景来看的话,美国这种姿态就更有深远的意义。在G20财长会议上,澳大利亚和加拿大财长十分急迫地敦促美国尽快处理不良资产问题,加拿大财长甚至认为,美国金融系统的修复是经济恢复的前提。这样美国金融系统坏账与投资安全的矛盾就尖锐化了。
分离不良资产与投资安全
目前美国金融系统的不良资产,由于美联储已经开辟了诸多资产支持证券工具,特别是直接购买抵押贷款证券的工具,和对AIG的政府担保和接管行动等,其复苏的前景已经十分清晰,正如财长盖特纳所言,需要完善市场自发的资产定价机制以逐步消化数额巨大的不良资产,这实际上是与美国经济复苏计划是一个大致同步的过程。但是,无论市场自发的资产定价机制怎样形成和完善,以及金融监管改革对于分离不良资产具有什么样的决定性意义,美国都需要大量的投资来源,这还不包括危机所产生的一部分实质性坏账。显然,分离不良资产是投资安全的前提条件,不能通过吸引投资实现不良资产的分离,即便是以官方储备而持有的巨额的强势的美国国债,未来大幅折价之后,如何能以价值递增的方式维持其规模,仍然需要持续地完善、不断地敦促美国保证政府信用的合作机制。 美国金融系统分离不良资产以及美元资产复苏的问题,很大程度上指望不上外国投资了,最终可能需要美国内部的公私投资力量来承担这一过程,这无疑刺激了美国富人税和打击避税天堂的紧迫性,这都是加速美国内部资金以投资的方式加速回流的重大举措,而且这与金融市场在价格非常低的位置上反复剧烈动荡是同步的。这个过程也必然将是外国投资没有安全保障的过程。瑞士财长对瑞士资金流出问题的巨大担忧,从侧面反映了美国金融市场非常低的价格和高压式的税收打击力度,将促使大部分的美国资金从瑞士撤出而回流本土,如果全球打击避税港的行动进一步扩散和统一起来,那么就不仅是冲击避税港的问题,从避税港流出的资金必然会进入欧美摇摇欲坠的金融市场。 2009年世界经济形势的前景到底如何?IMF已经将世界经济增长下调为负值,当然这与IMF存在“严重的管理和代表性问题”有关,但是随着美国白宫乐观的经济预期冷淡下来,世界银行也发表了对世界经济形势十分严峻的预期。目前美国股市里大量的1块多、几块钱的股票,绝对量的小幅上涨也往往表现为巨大的反弹;但是其绝对量的小幅下跌,那怕只有几毛钱的下跌也都将是毁灭性的。 实际上,美国作为投资目的地的最主要的空间,仍然集中于从金融系统中分离不良资产,或许主权投资会在政治合作机制下开辟一些极有保障的投资空间,但至少普通投资者是绝对不合适的。
哪里是安全的投资目的地?
归根到底,金融市场的深入调整、或者说金融系统的重构或再塑,才是世界经济前景最大的负面因素,这对于抑制全球实体经济复苏增长具有最大的破坏性作用,特别是其对矿产能源和大宗商品市场复苏回温的抑制作用是全面而彻底的。在能源矿产和大宗商品已经历史性地金融化之后,这种破坏性作用和全面抑制作用,已经密切地结合到全球金融市场的深入调整中去了。 但是,本次历史性危机的另一个有利因素,则是在调整中提供了全球能源矿产和大宗商品市场的有利买点。虽然更为低廉的和有利的买点仍然可能继续出现。这为一些国家和重要企业提供了广阔的发展空间,在围绕能源矿产和大宗商品供需双方之间的这些“大量的扩张性因素”的支持下,全球贸易投资在不同领域的绝对增长也是非常绝对的,这是支持加拿大和澳大利亚等国家敦促美国修复金融系统的最重要的条件。 如果美国金融系统的修复出现延宕,就有可能令旧有的以欧美为主的全球金融市场体系,与能矿商品领域的投资贸易的绝对增长大幅脱节,这是动摇全球金融市场体系的一个非常难以把握的关键因素。如果欧美金融体系的脱节更趋严重,那么新的能矿商品投资市场和交易体系将会快速取代旧有的金融市场交易平台,这是无法估量的投资机会。 当然,考虑投资的安全性,没有比实体经济范畴的能源矿产和大宗商品交易更具安全性,在金融危机深化、经济形势严峻、金融投资高危的条件下,充分地利用价格处于底部区域的有利机会,前瞻性地开拓能源矿产、大宗商品的投资空间和交易规模,建立更实效的能源矿产和大宗商品投资和交易机制,自然是安全性更高的投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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