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品油价不能为了改革而改革
    2008-06-10    作者:吴木銮    来源:东方早报

  在正在日本举行的中印日韩美五国能源部长会议上,中国国家发改委副主任张国宝表示,当前正值国际石油价格出现飙升的时期,如果快速推进成品油价格与国际接轨,必将对农业等产业产生巨大的影响,其影响要远远大于油价上涨。因此暂缓成品油价格改革有利于稳定社会经济。

  今年以来,要求放开油气价格的呼声和相关传闻不断,不久前,国家发改委就曾澄清,不会在近期放开油气价格。现在张国宝副主任的这一表态,又向市场清晰地表明了国家对于油气价格改革的基本态度。
  毫无疑问,维护现行油品定价机制是合适之举。高油价之下,影响面大,陡然放开成品油定价,不仅相关市场主体不能承受,连中国整体经济都会受到重大影响。
  石油不仅是当今世界最重要的能源之一,也是一种重要的工业基础原料,因此,油价放开会对国内很多行业产生巨大影响,甚至影响到每一个人。作为能源,油价上涨直接影响着运输业,陆地和空中的运费近期显然都已在上升。更为重要的是,农民的运输、耕地的成本也会因此上升。
  作为工业基础原料,油价放开的影响面更大。例如,油价放开不仅会直接影响相关化工产品的价格,并且会传导至农产品(000061行情,股吧)(比如通过化肥等),导致农产品(000061行情,股吧)成本被动上涨。一旦农业的成本上升,占CPI大头的食品价格将再度回升,今年的CPI就有可能上到两位数。不管是政府还是民间,事实上都不愿意看到这个结果。今年中国经济在诸多因素影响下,形势并不乐观,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快速放开成品油的价格管制,只能是火上浇油。如因成品油价格调整而使中国的农业等产业出现问题,那么影响更是要远远大于现在国际油价上涨带来的问题。
  当然,成品油价格市场化是一个大的趋势,暂时不放开,并不代表不进行相应改革。我们注意到,张国宝7日在接受新华社记者采访时指出,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一直坚持从计划到市场逐步过渡的石油及成品油价格政策,目前原油价格已与国际完全接轨,成品油价格也计划与国际接轨。
  我们认为,国际油价不会无限制地一直冲高,油价回落时,政府应当果断放松价格管制。全球油价屡冲新高,炒家借题发挥是为主要原因。美国总统布什在走访以色列时表示,要在任内“根本上解决伊朗的核问题”。这个“根本”二字让国际炒家闻到了腥味,这也是目前炒家们的赌注。但是,布什的任期毕竟很快就要结束。到时候如果没有这个重大的炒作概念,油价不是还得回落吗?因此,油价不会无限期地高涨,放松价格管制也不会无限期拖延。
  事实上,成品油如何定价并不是中国油品市场的关键。如果没有良好的市场竞争环境,合适的补贴策略,定价机制的改革都会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就补贴而言,对企业直接补贴的效率较低,国家应该考虑逐渐建立弱势阶层的用油补贴。政府把大笔资金补给石油企业,石油企业以低价出售油品给国民,最终的收益归国民。这种补贴表面上看似乎合理,但事实上,代理人谋私问题还是难以解决。石油企业拿了巨额补贴之后不见得会将所得全部返还用油终端,他们还可能把这些资金用来发放员工福利,投入资本市场获得高收益等等。
  近日,中石油已在有关部门的要求下暂停柴油出口。这些出口的柴油也享受了油价补贴的,也就是说,在柴油出口的过程中,石油企业不仅一边可以拿着油价补贴,另一边还可以将补贴后价格明显较低的油品以正常价格出口,赚取出口的利润。这事实上也是代理人问题的一种表现。最近频现于华东、华南地区的油荒现象,已部分显示出国内的石油三巨头在自身利益与全社会利益不一致时,会变着法子施加压力,谋求成品油涨价。但是现在国家决心已定,在这种情况下,这几家石油巨头不能再人为制造油荒,而应尽快稳定供应。不能逼油价“为改革而改革”,让全社会付出代价。
  为应对高油价,韩国已经提出退税和向弱势阶层发油价补贴的方案。如果中国有了系统、合理的油价补贴机制,那么在油价不高时进行定价机制改革,难度事实上并不会如预期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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