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组研究揭示的进化奥秘
2015-03-27    作者:郑渝川    来源:经济参考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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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科普作家、《自然》杂志前副主编、《纽约时报》前编辑记者尼古拉斯·韦德所著的《黎明之前:基因技术颠覆人类进化史》一书,是依托2003年人类基因组解码工作完成后,学界对人类进化过程有了相比过去更为确切和详尽的认识而写成的一本通俗科普读物。这本书出版后,获得了美国生物学、人类学等学科学者的广泛好评。《新科学家》杂志也认为韦德精彩的总结了(最新研究基础上的)人类进化史。

    达尔文1859年出版《物种起源》,1871年出版《人类的由来》。尽管科学界及相当多数的公众都接受了达尔文的观点,认同人类与其他所有生命物种一样,都是从较为低等的生物演化而来。但在人类具体的各阶段演化过程中,特别是过渡到早期人类的阶段,重要的进化何时发生、如何发生、为什么会那样发生,一些进化为何很快发生,而另一些进化为什么又会拖得很久,进化会在什么情况下加速或终止,等等,科学界曾长期无法提供确切的答案。而这也被视为进化论的重要漏洞,在西方一些国家并因此造成了科学信仰的人数大幅下降,不在少数的人们开始重投宗教“神造论”甚至神秘主义的怀抱。

    韦德介绍说,人类的基因组原本是因适应当前的生存而变化的,但这个文件保留以前的各个版本,因而可以让科学家从不同层面来解读基因组,了解人类什么时候褪去体毛,什么时候开始具有了说话的能力(古人类学),证实了现代人与尼安德塔人之间曾经发生过残杀并使后者走向灭亡(考古学),揭示人的文化习俗如何形成(人类学),借助基因族谱的分支构造法还能重现语言的演化(历史语言学)。

    五万年前,一批古人类准备离开非洲的东北角。在当时,整个世界处于更新世冰期,非洲变得不适合人居住,古人类的人数仅剩5000人左右。约180万年前,早期古人类已经至少有过一次迁徙,并分别演化为直立人和尼安德塔人。东北非的古人类需要冲破尼安德塔人的封锁,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因为后者更为强悍,但前者最终还是成功了。韦德指出,这批被称为现代人的古人类在当时已经产生了语言,具备了文化属性,这让高效协作成为可能。他在书中引述了不同语言学家、古人类学家、考古学家有关人类语言发源的各异看法,再提到人类基因组项目发现的语言基因——人和黑猩猩分支后,语言基因的演化突然加剧,这标志着语言在加速进化。而结合考古发现和基因组研究的成果,距今十万年前至距今五万年前的五万年中,原始人类的进化速度变得更快,从语言到采集,到饮食习惯的改变,再到工具制造,乃至一定形式的宗教、文化规则和贸易关系,以及战争。这些也说明,古人类已经有了与之前的早期古人类截然不同的特征,特别是智力发育和社会性。

    尼安德塔人只能说一些简单无语法的语言,没有其他的显著社会特征,从尼安德塔人的原始样本提取的基因经分析显示,这个族群与现代人类已经有了根本差异,不曾对现代人类的基因组有过贡献。

    战胜尼安德塔人之后,现代人类在全世界扩散开来,“进化就开始了一个庞大的试验”,既是社会性的,导致不同语言、宗教和生活方式的产生,又是遗传性的,每个社会成员都在适应各异的气候、生态和社会环境。旧石器时代的东亚人中的一支,发现并占领了北美洲和南美洲,基因组研究证实了此前人们的猜想。也因此证明,尽管今天人类各种族之间看起来有很大的差异,但事实上都源自同样的起源,巨大差异只不过是历经随机的基因漂变和不同气候、疾病和社会的选择压力。

    从四处扩散与迁徙,到渐趋稳定,世界各地的现代人类纷纷选择定居。这期间人类发育出农业传统,驯化了大量的农业作物和动物。基因研究表明,“当人类通过改造环境来改变动物和植物的基因时,有趣的是他们自身也发生了变化,他们的基因也在变化以适应定居社会的新环境”。最为典型的就是,在以牛为主要家畜的欧洲地区,因为开始饮用牛乳,欧洲人培养出乳糖的消化力。这也证明,只要基因组有机会作出反映,任何人类长久的文化行为都可以引起遗传变化。

    定居的人群在逐步发展社会属性,也因此出现了利他主义、更多的贸易,宗教也得以进一步演化,这些加上定居后发生变化的饮食习惯,促成了语言和社会传统的进一步发展。人要开始处理个人、家庭、家族、群体与大群体之间的关系,个性中的攻击性减少了,开始推崇和谐和互信。当然,这期间,也是人类原始基础语言朝着各种不同语言发生独立演化的过程。

    韦德在谈到人类进化的未来前景时指出,未来有很多可能,人类或许将为了适应不可避免的下一个地球冰期而变得更为矮壮,如果火星能够容纳大量人口则可以预见新移民将发展新的体态和社会行为。当然,随着人类遗传工程的介入,漂变的减弱和它对突变的平衡作用将在某种程度上得到补偿,人类可能因此变得更为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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