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资源未来如何 人类命运也将如何
2014-04-01   作者:陈华文  来源:上海证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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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在大城市里的人,只要拧开水龙头,水就哗啦啦地流出来,水似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绝。然而,我们赖以生存的水资源真的无穷无尽吗?真实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残酷得多。过去100年,全球人口增长了4倍,而用水量增长了7倍;早在10年前,当时的水利部副部长的敬正书就大声疾呼:“水资源短缺已成为未来20年中国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目标所面临的重大挑战之一”,在我国600多个城市中,400多个城市缺水,110多个城市严重缺水!有的人也许会说,大海里不是有很多水吗?大海里确实有很多水,可惜这些水并不能供我们直接饮用。地球上能饮用的淡水,伴随着全球气候的变暖、生产用水的增加、人口的快速增长、环境污染的破坏等等因素的影响,水资源在逐渐减少。

    我们已步入高风险的用水时代

    查尔斯·费什曼是美国《快公司》杂志的资深编辑、作家,先前出版的《沃尔玛效应》曾轰动一时。近年来,世界不少城市频频出现的水荒,促发了他对水资源开发与利用问题的关注。在全球四处调研与广泛收集资料的基础之上,他写出了《大水荒:水资源大战与动荡世界》,希望重塑世人对水的认识:“充沛、便宜又安全的水资源黄金时代正迅速消逝,我们已步入高风险的用水时代!”

    今天,一个普通美国人一天在家冲5次马桶,仅此项就使用72升水,全美国一天内冲马桶就用掉208亿升水。别忘了,这些水是可以直接饮用的!这还只是美国的例子,全球100多个国家和地区,冲马桶浪费的水那更无法估算。如果将一般生产生活用水与饮用水分离开来,那该有多好。这个想法,也有很多专家考虑过,只是这会给市政建设带来高昂的成本。在美国,大约有16%的自来水在进入家庭、工厂之前,已从水管中漏掉了。而英国、法国的损耗率更高,分别是19%和26%。可以这么说,每6天当中,有1天的水被白白损耗了。

    在一些发展中国家,水资源浪费的现象同样令人忧心。费什曼在“印度:崇拜水,却不尊重水”一节中,以翔实的数据证明,印度是农业大国,其农业用水占全国用水量的80%,由于农田水电全都免费,导致农民根本就没有节约用水的意识。印度的灌溉效率,即庄稼生长实际用水量,介于25%至35%之间,这就意味着印度大约浪费了70%的灌溉用水。其实,我国在工农业生产中,水资源的浪费丝毫也不亚于印度。这里笔者不仅想到了沙漠国家以色列。农业节水,以色列是全世界的典范。尽管这个国家淡水是稀缺资源,但是在水稻种植中,成功进行点滴灌溉技术,对每一根秧苗定时、定量浇水,使得该国单位面积内的水稻产量为世界之最。

    水资源如此浪费,一方面和人们对水资源重要性的认识程度有关,另一方面水资源在运输过程的形成的浪费更不容忽视。基于这样的现实,笔者认为,就个人生活而言,提高节约用水的意识已刻不容缓;从工农业生产层面看,提高水的利用效率尤为关键;从社会治理的层面讲,优化水资源的运输技术刻不容缓。有专家认为,既然水资源很珍贵,那么可以提高用水价。这当然有一定道理,然而水毕竟是生产生活中的必需品,关系民生。上涨的水价会增添人们的生活成本。

    “问题之水”背后的生态环境忧思

    据查尔斯·费什曼的统计分析,今天全世界有11亿人喝不到干净的饮用水,也就是说全世界大约每6个人当中,有1人饮用的水是不安全的。水质的不合格,直接导致疾病的大面积的爆发。由于饮用水的不安全,全世界每天都有5000个孩子患病而死。在未来40年时间里,地球上要新增24亿人,这相当于中国和印度人口之总和,鉴于水资源的减少,在2050年全球大约有10亿人无水可喝。

    有人认为2050年距离现在尚远,未来的事情由子孙们去操心。这种逃避现实的不作为想法,正在埋葬人类的未来。我国北方一些矿产资源开采区域,由于长年累月地开采,导致地下水遭到污染。受到污染的地下水资源,即便是用最先进的技术修复,收效也不明显。地下水资源一旦成为“问题之水”,对国民健康的长期威胁令人不寒而栗。

    我国南方历来被称为“水乡”,但近年来也不时爆出水质恶化的新闻,水资源也正在受到各类开发的重度污染。尤其是在平原地区的水稻种植,农民在种植水稻时,除了给秧苗源源不断地提供水源,还要施化肥和 农药,而化肥农药作为有害的化学试剂,在消灭田间的害虫时,也使田间的水受到“迫害”,长年累月使用的农药化肥,必然渗透到地底,从而对地下水资源形成潜在的威胁。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农村地区这些年肿瘤、癌症病率的攀升,其“问题之水”就是隐形杀手。

    如果说地下水资源污染难以直接看到,那么江河之污染,则已到触目惊心的地步。有的地方为了大力发展经济,时常从外地引进一些“污染型”企业。大量污水排放到水域,直接导致清澈的河流变得又黑又臭,水资源的洁净度完全被摧毁。尽管地方环保部门三令五申要加强水资源环境治理,但是在地方利益保护主义的重重阻拦下,执行起来并不顺畅。地下水也好,江河里奔腾不息的水也罢,一旦成为“问题之水”,所有的经济指标都丧失了存在的价值。今天,很多地方面在水资源环境治理与经济发展中面临两难考验:一方面要发展经济、增加社会财富,另一方面是要改善环境、提高人们的健康指数,而在这两者之间寻找平衡点,考验着地方政府社会综合治理的能力与智慧。

    如何协调好经济发展、人口健康、水资源保护三者之间的关系,确实是一道难题。不管怎么说,如果以污染水资源而赢得生产力的发展,这种发展不仅无益,反而成为一种巨大的负担。本书中提到,英国、法国、德国这些发达国家,在早期工业化大生产中,使得无数河流污染,当政府意识到问题严重性时,然后花费巨资、用几十年、上百年的时间去修复水资源生态。当前中国在朝工业化、城镇化迈进的过程中,一定要警惕类似悲剧的重演。令人欣慰的是,现在很多地方动了真格,把水资源环境保护作为一项考核官员政绩的硬指标。

    水的命运,其实就是人类的命运。水孕育出人类的历史文化。比如黄河和长江之于中华文明、尼罗河之于古埃及文明、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之于古巴比伦文明、恒河之于古印度文明等等。水源与河流的变迁,也在不断地改写文明的历史。在古代社会,内陆的交通运输主要依靠河流,很多主要城市,都倚靠大江大河而兴盛繁荣,也因为为水源枯竭而没落。在中国古代,文人墨客对水给予慷慨的赞美与歌颂,如果水资源受到污染,文明也将进入病态之中。

    所以,笔者觉得这本《大水荒:水资源大战与动荡世界》带给中国人的心理冲击与反思是极为震撼的,简直让我们寝食难安:在现代化建设的大潮下,30多年来我国众多的湿地改造成农田,湖泊上修建了大片房屋,河流的改道与围堵导致一些地方形成水荒。假如水资源危机蔓延的势头得不到有效遏制,世界会怎么样?我们还会有未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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