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护正义维护秩序
◎提供一定程度的合理的福利
◎让经济活动的主体处于一种相对平等的地位
经济的结果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经济活动的制度框架,人和人之间的权利大体平等
随着中国经济近几年的崛起,中国经济热的研究也此起彼伏,海内外专家学者从不同的视角来阐释中国经济发展的奥秘,但说实话,不管是哪一种视角,如果是单一的方式,而不是运用综合学科来解读,都难以看清全貌,得出来的结论也就变得荒诞。
作为中国的学者,因为身在其中,常常是不知庐山真面目。一味地赞颂或贬低,不是一个学者应有的严谨态度。在读到秋风的《政府的本分》时,我眼前一亮,扎实的材料,理性的思考,让原本繁复的经济呈现出本来面目。
从权利的角度看待经济
秋风对中国经济的研究,起步较早,在同类研究者当中,可谓是独树一帜,持续的关注,也就很容易厘清经济发展的脉络。
这些研究内容涉及当今中国的许多重大社会问题,比如政府的目标是追求GDP的增长,还是建立一个公平正义的社会环境?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大国,还是一个好国?腐败真的是经济发展的润滑剂吗?中国的企业家到底有没有原罪?中国何以能够出现黑砖窑这种野蛮的奴隶用工制度?如何调整贫富分化的社会?
还有对于中国经济近年发展的思考……
因为是历史学出身,更能在历史的纵深上把握经济的发展,相对而言,这远比简单就事论事来得深刻得多,至少是通过对过往的梳理,我们可以注意到原本简单的道理,秋风将之归结为权利经济学。
现在人们过于关注经济运转的结果,简单地说就是GDP主义。
人们认为,我们每年的经济增长很好,每年近百分之十的增长速度就可以证明,中国的经济体系是非常优良的,像张五常的说法,中国的经济体系大概是五千年来最好的。
秋风则认为,这样的看法存在很大问题。他认为应该从权利的角度来看待经济。
他表示,经济的结果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经济活动的制度框架,人和人之间的权利大体平等。
比如企业投资者、管理者和员工之间政治和法律上的权利基本上平等,那么,他们就会有一个比较公平的博弈平台,企业出现剩余,分配也会相对比较公平。
如果每一个企业分配和运转都比较公平,那么经济结构也会相对比较公平。
如果我们只关注经济增长的结果,情况就不一样了。
经济增长结果可以通过多种途径来实现,我们想要的是一种比较好的结果,而好的结果就需要从一开始就让经济活动的主体处于一种相对平等的地位。
一条新思路的探索
不言而喻,经济学是一个持续发展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也许经济发展偏离了经济学的轨道,以至于我们只看见经济的增长。经济高增长的同时,由于社会配套的缺乏,经济发展就难免走向畸形。
譬如说,人人都在谈论中国是否应当成为一个橄榄型社会,中产阶级是否应当成为社会的支柱。
事实上,这样的讨论无助于我们学到实现自由与权利的经济学道理。
原因很简单:开放的社会,经济的增长,最终是要实现社会的转轨,在这一过程中,无疑交织着权利、民主、自由等权利的演变,即便是所谓的福利之外还是有权利的,如果我们不能厘清这其中的关系,就很难对当下的经济作出一个比较符合现实的判断。
而对政府本分的解读,在秋风看来,应该体现在以下方面:
第一,维护正义,维护秩序,这是古往今来所有哲学家要求政府承担的职能。
第二,提供一定程度、合理的福利。但对福利的看法却大相径庭,比如说这些年,经济自由主义观念在中国比较普及。经济自由主义的一个重要观点是,政府不应该提供福利,政府唯一的职能就是执行规则。福利是在政府征税再分配的过程产生的,它不仅侵犯了个人的财产权,而且政府的分配未必是完全公正的。
秋风认为这存在偏差,考虑这个问题不是从个体出发,而应从一个共同体秩序的角度来思考政府的功能。那么,我们不难理解秋风的愤慨。
他的担心不是多余的。我们看到的不只是一个学者的忧虑,更多的是对这些年经济快速发展的反思,当然,秋风开的不是一张药方,而是试图探索出一条新思路。
正如他在前言中所述:各级政府可以利用权力,动用各种资源,以实现经济的快速增长。但是,权力所促成的繁荣是有代价的,这包括官员腐败、企业家频繁落马、贫富差距扩大,这就使社会转轨的过程非常漫长。无可否认,这让我们更多地去思考,社会和谐是始于社会的努力,这样看,我们今天的努力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