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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势美元会否卷土重来
2018-03-02 作者: 龙二 来源: 经济参考报

  经参时评

  在美国财长和美联储主席的共同“背书”之下,美元指数刷出一个5周来的高位,从月线上看,大体与2014年底美元处于上涨周期的中部位置持平,而所谓的“强势美元”也再次进入全球投资者的视野。不过,较之以往,这次显得相对脆弱与低调。

  美联储新任主席鲍威尔在国会作证时看好美国经济前景,坦言继续执行渐进加息策略,而美国财长姆努钦则是几天前在洛杉矶世界事务委员会举办的午餐会上往事重提,称长期而言强势美元对美国经济有利,而自己并不太担心美元短期汇率走势。这与其今年初在达沃斯论坛时发出的“乐见美元走软”的论调正好相反,当时姆努钦随口就说弱势美元对美国贸易有利,结果导致美元重挫。

  针对美元走势,前后话锋相悖的还有美国总统特朗普。去年初美元指数处于高位时,他在接受《华尔街日报》专访期间抱怨强势美元“正在要我们的命”,后来还说强势美元“听起来挺好”,但当美元强势而其他国家在贬值本币之时美国很难与别人竞争。到了今年的达沃斯论坛,特朗普摇身一变成为强势美元的捍卫者,他相信“美元将会越来越强,最终希望看到美元坚挺”。

  从心怀异见的质疑者到“强势美元”的信徒,这样的转变发生在美国政坛并不为奇,尤其是烙有深刻重商主义和现实主义印记的特朗普内阁,更有着水到渠成的逻辑与说变就变的做派。实际上,在罗伯特·鲁宾1995年出任美国财长后,“强势美元”一直是美国坚持的国策之一,也被认为是美国强大经济实力的必然结果。进入21世纪后,尽管外汇市场上美元跌宕起伏,政治上民主共和两党轮流坐庄,美国执政者都将“强势美元”挂在嘴边,表示美元在货币领域的霸主地位符合美国的根本利益。

  在美国执政者眼中,所谓的强势美元,会因时因势存在不同内涵与外延,狭义上看只是在某一时期内外汇市场上美元走强的趋势,广义上强势美元更体现于其在货币世界中的霸权地位,要从汇率、流通、储备多个维度进行衡量。

  就眼下的特朗普政府来说,也是此时非彼时,美元指数已从2016年底触及的高位下挫逾10%,目前所处的汇率水平相对而言是可以接受的。此前一年,美国政府担心,在美国经济增长仍然不够放心的背景下,美元持续走高会弱化其大幅削减贸易逆差的种种努力,还令推动制造业回流的目标更难实现。随着世界经济在2017年进入整体复苏阶段,市场投资偏好发生转移,美元对其他主要货币走软,缓解了美国政府的忧虑,也降低了主要经济体之间进行货币战的风险。值得注意的是,美国政府官员往往是在美元大幅走弱时重申强势美元政策的,比如奥巴马执政时的财长盖特纳,而在美元持续走强或贸易赤字走高的趋势下,美国政府把注意力更多地放在“敲打”其他经济体之上,当年的广场协议就是明证。

  就狭义的强势美元而言,短期内美元回升得到了美联储主席鲍威尔承诺渐进加息的支撑,最近美债收益率持续走高,也对美元指数形成向上推力。从基本面看,美国经济今年仍将保持稳健复苏态势,特朗普的减税效应将逐渐显现,也对美元形成利好。但美国经常项目赤字高企,财政赤字继续滚雪球,都将削弱美元回弹的力道。外部因素中,欧洲将成为重要变量,一方面要看意大利大选结果是否有利于欧洲的稳定与协作,另一方面要看欧洲央行在宽松货币政策上是否公布更为积极的退出计划。

  尼克松时代的美国财长康纳利曾说,“美元是我们的货币,却是你们的问题”。回溯历史,1978年到1985年、1992年到2001年美元两次由弱转强,都有新兴经济体和发展中国家遭受严重冲击,但截至2016年底的这波美元升浪却影响有限。这表明在当下的牙买加体系中,美元地位较布雷顿森林体系时期已有下降,之前很多经济体力图与美元脱钩的努力逐渐得到了回报,但重构国际货币体系之路依旧漫长。在可预见的未来,广义上的强势美元依旧存在,但成色将大不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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