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财政部长楼继伟23日在悉尼接受中国驻澳大利亚记者集体采访,就世界经济形势、新兴经济体、美国退出宽松货币政策、中国对世界经济的贡献、人民币汇率等问题回答了记者的提问。
新兴经济体
楼继伟部长说,对全球经济的讨论是这次G20财长和央行行长会议的主要议题。会议讨论了促进投资、基础设施建设、如何促进增长等。对于全球经济的议题,新兴经济体的观点不尽相同。相同的地方是,关注美国宽松货币政策(QE)退出的外部性。在其他方面,新兴经济体的看法不太一样。看法不一要的原因也很简单。新兴经济体各国有各国不同的问题,有的是结构性问题比较多的国家,有的是商品货币国家,有的是短借长用的国家。这三个问题可能同时存在于一个国家。如果这样,这个国家的问题就比较大。怎么解决?这样的国家首先要做好自己的功课,靠自身结构调整。外部怎么办呢?短期的流动性帮助。如果这样的国家需要长期的帮助,那么就得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介入,这个国家必须承诺一个改革计划。
楼部长说,中国也有结构性问题,但我们正在努力解决。
美国退出QE对中国的影响
在回答美国退出QE问题时,楼部长说,美国和外界的观察都认为,美国的情况有好转,所以它宣布退出QE。实质上,外部的条件是好的,不是变差了。从这一事情的影响上看,是好事。第二个是对短期资金流动的影响。对脆弱地区影响大一些。中国并不是短板,加上中国资本项目没有开放,影响不大。总体来说,美国退出QE是好事,说明外部条件有改善。
中国对外经济贡献
楼部长说,中国积极参加像G20这样的多边会议,对世界经济加以评估,讨论政策,凝聚共识。中国的参与对全球形成共识非常有好处。我们早早就提出全球应增加基础设施投资,不能只靠货币政策放松。财政政策必然要收紧,因为过多的福利化了。发挥多边机构和开发性金融机构的作用,让社会资本进入基础设施领域。这一点,我们已经提倡好多年了。这也是此次会议的主题之一,但是最早由中国提出。2009年开始,我们大规模地开始以政府为主导的基础设施建设投资,带动了全球增长的50%。我们在调整,今后不可能再那么高,调整之后的消费和投资逐渐平衡。
楼部长说,投资对外部的拉动作用是最大的。消费的可贸易性比较差,拉动小。希望别的国家多发挥作用,大家要有共识。这次会议主要是讨论如何解决这个瓶颈问题。大家知道,从财政角度是个难题,需要动员社会力量。
楼部长说,各方对中国的期待很大,希望继续发挥引擎作用。但是在会上我跟大家讲得很明确,像2009、2010年那样,中国贡献全球增长50%的情况不可持续。气候条件、大气污染、产能过剩、资源约束。在这种条件下,我们不可持续,对于全球来说,也是不可持续的。中国现在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接近30%,以后可能会更低一点。中国经济占全球比重还不到10%。从这个角度讲,我们的贡献很大了。应该没有人能说,中国的贡献就应该占50%。希望大家都做贡献。
他说,会上,大家关注的是十八届三中全会之后的改革,怎么做,预期作用多大。我们做了介绍。至于澳国库部长提到的额外增加2个百分点的增长,我们不是特别关注额外的增长,我们关注就业和通胀,这是我们的底线和上线。如果就业和通胀能够容忍,GDP增长速度不是我们追求的目标。要有一定的速度支撑就业。要有高质量的GDP增长,即比较低的通货膨胀率,但不是通缩,高一点的就业,但是劳动力要有流动性的就业。希望中国回到9%—10%的增长,再做出更多的贡献,别想。大家都要努力。
人民币汇率
在谈到人民币汇率浮动时,楼部长说,美国财长杰克-卢认为人民币不浮动就不会成为国际货币,这是对的。美元是基准,美元不动,别的货币在动。其实,美元也在动。美国的货币政策综合反映了美元的当前价值,而美国的竞争力反映了美元的长期价值。人民币不浮动,确实成不了国际货币。如果有一天不浮动了,说明人民币代替美元成了储备货币。这一点,还看不到。人民币成为储备货币还有漫长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