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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日晚间,央行发布了2014年工作会议的新闻稿。与往常洋洋洒洒千余字描述当年工作重点不同的是,今年的央行公告仅用了不足五百字的篇幅讲述今年的工作重点和政策取向。同时,用“增强调控的前瞻性、针对性和协同性”这一表述,替换了2013年强调的“保持政策的连续性和稳定性”。
专家认为,今年国际国内经济的不确定性较多,需要货币政策灵活应对,增强前瞻性、针对性和协同性。故而,在稳健货币政策框架下,针对经济环境的复杂变化,今年的货币政策可能在操作上存在较多变数。
央行表示,继续实施稳健的货币政策,不断完善调控方式和手段,增强调控的前瞻性、针对性和协同性,大力推动金融改革,切实维护金融稳定,提升金融服务和管理水平,支持经济发展方式转变和经济结构调整,争取国际收支基本平衡,促进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
“中央对今年国际经济形势的判断用了好几个不确定,大宗商品价格不确定,大国货币政策不确定,资本流向不确定……实际上,主要大国的政策变化,比如美国的QE政策,是和国际资本流动紧紧地挂在一起的。这就意味着今年的政策可能是有变化的,而不会是线性的。”兴业银行首席经济学家鲁政委对《经济参考报》记者说。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金融学院兼职教授赵庆明对《经济参考报》记者表示,国内经济也有很大不确定性。有人对今年经济增长很乐观地看高到8.6%,但大多数人比较审慎,认为增速比去年还会低一点,所以货币政策很难强调连续性。今年要更加强调“前瞻性”,通过对先行指标的观察,适度预调微调,来尽可能维持经济的相对稳定。
对于今年的政策取向,机构间分歧较大。有机构判断,在稳健政策的中性基调下流动性“难松”。央行将继续坚持以高利率去杠杆、控制影子银行、约束房地产和平台的政策取向。也有观点认为,如果利率持续高企,拖累经济增速;局部债务风险爆发带来系统性压力;或者外汇占款趋势性回落,届时政策有主动放松的可能性。
虽然机构普遍赞同稳健政策的中性基调,但是,这种中性基调也受到一些宏观经济条件约束,其一,如果经济增速显著滑坡,进而影响到就业,那就超出了政府所容忍的下限;其二,如果局部地区或行业出现信用违约事件,也有可能触及系统性风险底线;其三,如果外部流动性萎缩,时点冲击加大货币市场的波动,届时,政策调整将成为大概率事件,很可能降低法定存款准备金率对冲。
另有一些经济学家认为,债务问题将成为影响政策的一个重要变量。从审计署债务审计结果看,今明两年是地方政府性债务偿还的高峰期,到2015年末需要偿还的债务占比达到53.9%,这意味着地方政府借新还旧、再融资的压力较大,加之地方融资平台自身产生现金流的能力较弱,将不可避免导致流动性风险上升。
经济学家赵晓判断,虽然债务总体可控,但局部信用风险不排除一触即发的可能,这就使央行面临两难局面。央行既希望通过信用事件来降低金融领域风险偏好,又要防控局部信用风险上升成为全局风险的可能,因为一旦引发系统性信用风险,资产价格的大幅收缩必将刺破金融泡沫。他认为,今年是经济增长背景错综复杂的一年,面对复杂局面,央行调控的艺术性将受到极大考验。
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宏观经济研究主管温彬表示,当前市场流动性紧张,融资成本高企,要警惕政府融资平台因流动性风险导致信用风险集中爆发。所以,要保持市场流动性,用时间换空间,建议适时降准应对。他认为,2014年我国流动性仍不容乐观,需要多管齐下改善实体经济融资环境。比如,适当降低法定存款准备金率;淡化甚至取消信贷额度和贷存比等传统监管指标。
此外,央行通过高利率政策去杠杆、控制影子银行、约束房地产和平台的政策取向也面临两难的选择。2013年年中以来,实际利率的大幅拉升,给实体经济带来较大压力,但并未能有效约束房地产,影子银行体系提供的资金更多地流入了财务软约束的融资平台和成本承受能力强的房地产企业。但是,管理层顾虑,如果以注入流动性的方式降低融资成本,又进一步助涨了房地产和平台的扩张。
专家认为,这需要财税和产业等多种宏观政策的协同。“央行有政策协同的诉求。毕竟,结构性问题已经影响到了总量政策,现在房地产和平台对资金有近乎无限的需求,如果控制了‘量’把‘价’搞上去必然伤害到其他部门。”鲁政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