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养老体系改革顶层设计方案出台脚步临近,社会公众将视野聚焦于此次顶层设计方案中有关养老金市场化投资运营的部分,能否取得实质性突破。近两年,有关高层多次表示,推进养老金整体投资运营方向明确。但是,具体方案迟迟没有出台。当务之急是相关部门、地方政府等应摒弃既得利益,尽快形成改革共识,实现养老金市场化投资运营。相形之下,延迟退休年龄或推迟领取退休工资,都只是权宜之计。
中国社科院世界社保研究中心前不久公布的一项调查显示,养老基金如何实现保值增值成为受访者最期望未来10年能够有所改革的内容,支持比例近3成,明显高于其他选项。这表明,社会公众对于未来养老金能否足额发放最为担心。在社会公众的期盼中,“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养老金整体投资运营方案,就是“千呼万唤不出来”。现实情况是,在人口老龄化程度加剧、通胀压力攀升等多重压力下,加快推进养老体系改革、尽快出台养老金市场化投资运营方案,已刻不容缓。
首先,不可否认,面对人口老龄化高峰,国家管理的公共养老金收支的确存在较大缺口。对于我国养老金收支缺口到底有多大这个问题,至今仍没有权威的、统一的数据。
近一两年,多家研究机构根据自己的测算模型,给出养老金缺口预测数据,从数千亿到18万亿元不等。
其次,养老金问题必须上升到国家战略高度,如处理不当,不排除演变成更大的债务危机、甚至是经济危机的可能。仍未彻底走出债务危机阴影的欧洲各国就是前车之鉴。从养老金缴费和领取数据看,几个欧债危机国家养老金体系主要依靠现收现付的公共养老金。希腊和意大利甚至出现养老金的领取比缴费还高的情况,出现的养老金赤字部分只能依赖财政补贴,这成为使这些国家财政遭遇严重困难的重要因素。从这个意义上说,欧债危机国家的财政危机,在一定程度上是养老金制度性缺陷的危机。
多数研究认为,目前我国养老金占GDP比重远低于国际水平,这给未来国家财政埋下较大隐患。从长期看,政府最大的财政风险是养老问题,养老金支出迅速上升,将严重损害财政可持续性。
由此可见,当务之急是有关部门尽快形成改革共识,尽快出台养老体系改革顶层设计,建立多层次养老体系、实现养老金市场化投资运营。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做到养老金收支平衡,应对人口老龄化在劳动力减少和国家财政收支平衡等方面带来的挑战。
其一,相关部门、地方政府等应尽快摒弃既得利益,形成改革共识。养老金“双轨制”必须打破,有关部门也不应再以“投资不够安全”作为拖延改革的理由。目前,仍有不少观点对养老金市场化投资运营存在误解,甚至有“妖魔化”的倾向。在欧美等发达国家和地区,养老金进行市场化投资管理,已有相当长的历史和经验,形成完备的监管体系、法律框架等。
事实上,由哪个或哪几个机构投资运营养老金不是重点,重点是怎样才能既实现养老金保值增值,又能发挥其在国民经济中的资金配置作用。
其二,社保结余基金应尽快从储蓄型积累转向投资型积累,让市场化主体全面参与养老金的筹集和保值增值管理,包括对社保结余基金投资运营等。鼓励地方政府委托市场化主体进行投资运作,实现养老金储备的保值增值等。
其三,相关部门及社会公众应尽快走出“养老金投资运营就是买股票”的误区,出台科学、合理的养老金市场化投资运营方案,扩大养老金投资范围、增加投资品种。比如,开放养老金在非资本市场产权、物权领域的投资,使养老金能分享经济发展成果;增加基础设施证券化、国债期货等产品;基于养老金的特殊性,发行期限长、预期收益率较高的特种债券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