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女娲是用什么补天吗?没错,就是寿山石。在寿山石的交易市场,曾经传说着这么一个故事,在90年代一块1300多块钱的寿山石,现在转手能卖到80多万。一翻就是600倍,这个数是不是把您吓着了?这是怎么回事,是真是假?这种财富效应的诱惑,到底能不能让我们的老百姓也赚到钱?央视财经频道主持人沈竹和著名财经评论员姚景源、张鸿共同评论。
疯狂的石头缘何暴涨?这种财富效应的诱惑,能让老百姓赚到钱吗?
每周三晚上六、七点钟开始,近千名寿山石商贩在这里摆摊儿。有的能呆到凌晨三、四点,因为集在晚上交易,被当地戏称为鬼市。每次有上万人参与,没有路灯,大家就凭手电筒和眼睛来淘宝。
寿山石商贩:这两年一天可以卖一、两万的,前年的时候,可以卖到七、万,十来万一天都可以。
徐策(寿山石收藏家):比如说北京、上海、广州,而且我们省内也有,什么厦门、泉州都有。真正是收藏家的话,他最喜欢起码都要十万以上。这样他感觉才有价值,五十万、一百万,他们更喜欢。
石强(福建省工艺美术大师):前十年的买家基本很难介入,现在的价格跟前十年价格有的翻十倍以上,有的藏家没办法接受,前十年的藏家一看到这个,以前才十万,现在一百多万、两百多万,他没办法接受。所以这些藏家基本上都不会去买。
当下的寿山石价格究竟有多热?
黄日铣(福州市寿山村原村委会主任):以前一个印章卖二百元钱,现在有的卖到三十万了,或者五十万都有。
郑纯光做寿山石生意二十多年,除了买石头,就是和当地的石农交朋友。原先郑纯光兜里揣着几百元就把生意做了。但现在上千万的生意,也能一天完成。
郑纯光(寿山石经销商):我当初是买了一千三百元,1999年好像一千三百元,转手是去年,去年转手大概卖了八十多万。在我手上翻得最多,利润最高得就是这一块。这一块是大红袍石。可以锯方章,也可以锯印章,它主要是没有裂,上海客人追着要,非买不可,本来我们还舍不得卖。
2010年,香港苏富比春拍会上,一串清代玉脂朝珠,以6786万港元成交,由此国内掀起了一股古珠热。记者在市场上看到,涨势最明显的,就是南红玛瑙,价格都是按克来计算,贵过黄金好几倍。
梁慧(上海某古珠批发商):以前老南红,我们最早的时候也是按公斤批发来,一公斤大概三千、五千,最好品相的一公斤一千、一万块钱,最好品相的。现在一克上千元也是非常正常。像我们举在面前的这个橄榄缠丝,以前我们采集到都是几千颗几千颗采集,大概一颗的价格从150到300元不等,根据品相。现在我们再采集,顶多就是几十颗的收集,这个没有出土的都是传世的。它的价格范围基本上从850块一颗起,到上万元一颗不等。
2012年秋拍上,一间名为飞皇腾达的当代绿色玛瑙雕件,共拍出两百多万元的高价,比估价高出整整二十倍。相比玛瑙本身,投资者更看中的是雕工。
孙力权(珎遗方乐艺术中心负责人):两个玛瑙的童子卖了160万元。一个玛瑙的牌子还卖了一百多万元。以前没这么贵的,人民币一个几万块,十万块最多了。
姚景源:"鬼市"就是一种营销文化
(《央视财经评论》评论员)
我觉得"鬼市"就是一种营销文化,能够创造一种氛围,这种氛围有神秘性,比如黑灯瞎火,买方和卖方相互都看不清楚,买主要买的商品也看不清楚,都有一种朦胧,有一种不确定,这种不确定又给每个人带来机遇,所以它其实是一种营销氛围。
我过去也有像这样的石头,但后来都让我送人了,谁看着好,谁就给拿走了。像这类石头这么多年,价格确实涨得很厉害,甚至可以说是疯狂。但是我还是主张,对于社会上传的这种涨了几十倍、几百倍,甚至上万倍的石头,大家还是不要轻信。
张鸿:疯狂的石头有价无市
(《央视财经评论》评论员)
鬼市可以说是历史传承,其实古代的时候,也有这种夜市、鬼市,为什么叫鬼市?是因为那个时候,有很多是从古墓里偷来的,白天不敢交易,所以只能夜里边交易。现在就是制造一个专业的、神秘的氛围。说明大家享受两个东西,一个是淘,你看那地上摆的乱七八糟,那就看你的眼光了。还有一个就是赌,现在全国各地到处都是赌石,这就看你的眼光是不是独到,会不会看走眼?
我没玩过寿山石,但我老家是安徽灵璧的,姚总就在我们那儿当过地方官,灵璧石其实和寿山石一样,现在也炒得特别高了。而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其实都有类似这样的故事。我们那儿就经常传说谁家的一块石头,在80年代的时候可能在压猪圈,现在一下就几十万,被一个南洋商人几百万买走了。这在投资领域,其实就叫财富效应,财富效应所传播的一个故事不是时代的故事,那都是一夜暴富的故事,所以这种鬼市可能夜里边传递一夜暴富的隐喻。为什么这些人晚上为什么都不睡觉在这儿,其实很多人就是希望自己能够一夜暴富。我们家就有几块破石头,但是就是光有价,有没有市不知道。
王时麒:"鬼市"有一定的历史传承
(北京大学地质系教授 《央视财经评论》特约评论员)
这种鬼市在福建,还有在广东都有这种市场,有一定的历史传承。从现在来看,主要造成一种神秘的氛围,来交易的话,是一种激励象征。比如从卖家来讲,我们在摸黑的情况下卖这个东西,今天第一次卖的,这是个吉祥的开始,一天就过得很顺利。对买家来讲,我在这种情况下,可能捡到漏、捡个便宜,也是一种很吉利的想法。
王时麒:寿山石的品质和真伪鉴定有难度 不懂就容易上当
(北京大学地质系教授 《央视财经评论》特约评论员)
如果用在翡翠的赌石上,这个情况是有的,当然也是个别的。因为一刀富一刀穷,一夜暴富,一夜赤贫,这都会有的。在寿山石领域来讲,我觉得可能是个例,或者是一个传说。因为从90年代到现在,涨了几十倍这是可能的,但五、六百倍就有点儿不靠谱了。
因为中国有四大名玉,有四大名石。四大名石当中又以寿山石为首,寿山石里又以田黄为首。这个石头之帝名,石头皇帝,价格一直很高。乾隆又特别喜欢,乾隆当时祭祖的时候,都把田黄搁在桌子中间。田黄三连章是历史上非常有名的。清朝末年,就是一两田黄三两金,所以现在它的价值是很高,到现在也是,好的田黄,现在都是几万块钱一克。但是群众在不懂的情况下,要慎重,不要轻易来买卖投资。因为这个东西很复杂,它的品质,它的真伪现在鉴定起来都有相当的难度,不懂就容易上当。
姚景源:疯狂的石头根源还在于我们的钱太多
(《央视财经评论》评论员)
现在这类投资品,就是这类石头,它的价格涨的疯狂,第一原因还是我们的票子多。2001年,我们广义货币M2是15万亿,现在已经是105万亿。还有一个,大家的投资渠道太狭小,你有钱没地方投资,这钱存到银行储蓄是负利率,是缩水。投到股市,股市行情不太好,所以就进到这些领域。所以石头价格为什么涨得这么厉害,这么疯狂?就是钱进去了。
我们普通的民众怎么样有火眼金睛判定真伪,然后决策自己的投资?我觉得普通民众很难有火眼金睛,所以我还是主张普通民众尽可能地远离这种石头,远离这种投资。我甚至认为他们在渲染这种所谓的石头文化的本身就在制造陷阱,就是让我们大家往里跳。
张鸿:从这些石头的涨幅曲线能看到中国货币量的影子
(《央视财经评论》评论员)
如果你就是喜欢那玩意儿,那没办法。还有一种就是,我们老家那些收藏石头的,包括寿山石他们本地的很多人从小就玩这玩意儿,那也不在此列。现在我们要说的是,有很多人跟随进来,一看暴涨了,然后也想跟着一夜暴富。尤其是现在钱太多,没地方投,就也到这里边来,这里边就包含了他自己参与的那种方式,叫赌石,赌的成分就会多一些。你赌石没关系,赌一次没关系,但是你不要赌命,你不要把身家性命全赔进去。
我们来看一下它的涨幅曲线,其实能在背后看到中国货币量的影子。比如2008年以后,货币量开始上来了,然后它的涨幅就特别大。然后到2010年它就开始收,到2011年底,2012年初的时候,开始收紧,很多包括寿山石的很多工艺品在大的拍卖市场上,也开始出现了不断的流拍,到今年又开始很多从上掉下来。你就算把它当作一个投资品,你要做一个基本面的分析。这个基本面就是到最后你的流动性会怎么样,未来会怎么样。精美的石头会唱歌,有时候他唱的是欢乐的歌,但你一定要担心,有时候也会唱忧伤的歌。
那么,这些人在鬼市淘和赌,那么希望在天亮以后,去银行,去典当行,再去琢磨琢磨,我觉得那个地方是理性的。刚才王老师也说了,你去典当行,拿五折已经很不错了,很多地方是一折,你再拿这个石头看到银行能不能贷出款来。这两方比较,我觉得您能清醒一些。
王时麒:玉石不能抵押贷款 也很难变现
(北京大学地质系教授《央视财经评论》特约评论员)
任何玉石的评价标准,比如翡翠都是绿色的比较高贵。几十块钱也可以买一个手镯,几十万也是买一个手镯,几百万都有,这个差距是很大的。玛瑙也是这样,中低档的就很便宜,几十块钱、几百块钱都可以买。
我觉得投资还需要慎重一点儿,因为投资要从中长期来看,反正物以稀为贵,另外说它不可再生。从这点来看,中长期投资还是可以考虑,但从短期来看,它很难变现,所以大家不要随便的,应该很慎重的考虑。现在你要去抵押银行贷款当然不行了,只能说是拍卖,或者是典当。典当会把压价压得很低,是市场价一半左右,银行又不接受抵押。拍卖的话,流拍也很多,所以大家在这方面还是要慎重。此外,我觉得,比较保险、可靠的,就是要那些有名的大师的作品,他们的作品具有很高的艺术性,这些有长久的投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