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对许多人来说,塞浦路斯到底在哪儿都不太能确定。这个地中海上的小岛国短短几天便成为世界关注的焦点,是因为作为第五个申请救助的欧元区国家,接受的救助协议是要对银行储户的存款征税以筹措58亿欧元资金,以此来换得100亿欧元的金融救助。而此前接受救助的国家无论承受了多么苛刻的条件,都还全力保证银行储户的安全,因为谁都不想看到欧洲陷入大规模挤兑的泥潭。
但是这次以欧盟、欧洲央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三驾马车”为首的救助方颇为坚决,一定要塞浦路斯的银行储户为救助出血。最初的方案是向存款超过两万欧元的储户征收一次性存款税,税率从6.75%到9.9%。这个方案一经公布,舆论一片哗然,塞浦路斯民众更是强烈反对,蜂拥到银行提取存款。民意调查显示,绝大多数塞浦路斯民众宁愿退出欧元区,也不愿意以存款税换援助。民意压力下,塞浦路斯议会投票否决了这一方案。这让救助方十分恼火,直指塞浦路斯在玩火。欧洲央行警告塞浦路斯,如果到3月25日达不成新的救助协议,就将撤销对其银行的紧急流动性支持。这意味着塞浦路斯的银行系统可能崩溃,塞浦路斯可能真的被迫退出欧元区。
如果以经济总量算,这个只占欧元区经济总量0.2%的弹丸小国生存与否,于欧洲的影响可以忽略不计。但是这个人口只有110万的小国拥有一个庞大的银行业,吸纳了近700亿欧元的存款,其中三分之一来自俄国和英国。2008年塞浦路斯经济开始下滑,2011年受希腊债务危机影响塞浦路斯银行业损失惨重。2012年塞浦路斯向欧洲救助基金提出170亿欧元的贷款申请,其中大部分是为救助陷入困境的银行业。这个申请当时引起欧元区其他国家的争议,德国更直指塞浦路斯就是个避税港。因此,在谈判救助方案时,欧元区财长一致坚持塞浦路斯的银行客户要为救助买单。
除非不计后果地退出欧元区,塞浦路斯其实没有什么选择,只能接受成为欧盟第一个强制征收存款税的国家。因为面临大规模银行挤兑风险,塞浦路斯已经成了欧盟历史上第一个资本管制的国家。尽管欧盟官员一再强调,塞浦路斯此次征税是一次性举动,不会对欧元区其他国家采用这种做法。但市场还是有些不安。
塞浦路斯玩火也许影响有限,如果貌似一石几鸟的课税方案也是玩火,岂不是要玩大发了吗?有人说,如果欧洲再次陷入危机,起源点不是希腊,而是今天的塞浦路斯。塞浦路斯将成为检验欧债危机是否真正结束的“试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