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新还旧:地方政府负债后移令人忧
2012-11-14   作者:谭浩俊  来源:中华工商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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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目前地方政府融资平台的实际操作来看,几乎所有地方和融资平台,都没有按照要求,压缩债务规模,降低负债,而是继续以新还旧,用新的方式增加融资规模。
  不仅如此,除通过发行企业债券、中期票据等筹集建设资金、增加负债之外,还采用了诸如BT、BOT这样的操作模式,把负债后移,把债务偿还时间后移,从而也把债务矛盾后移。
  虽然地方政府、特别是融资平台已经债台高筑、风险叠加,有关方面也在发出预警的同时采取了避险措施,如对平台债务状况进行了全面调查摸底、要求银行暂停向政府融资平台发放贷款、责令地方政府拿出偿还债务的方案、通过发行地方债的方式帮助地方政府解决建设资金缺口问题等。但是,实事求是地讲,地方政府并没有引起高度的重视,也没有按照中央的要求,采取切实有效的措施,化解债务风险。相反,继续为了政绩,利用政策留下的缺口,大搞负债建设,使债台进一步高筑,风险也进一步叠加。
  据媒体报道,1-9月份,已有393只城投债在银行间债券市场挂牌,筹资规模达到4686亿元,较去年的3000亿元大幅增加。这也意味着,如果这些债券全部交易成功,那地方政府融资平台的债务又将净上升4000多亿元。因为,从目前地方政府融资平台的实际操作来看,几乎所有地方和融资平台,都没有按照要求,压缩债务规模,降低负债,而是继续以新还旧,用新的方式增加融资规模。
  不仅如此,除通过发行企业债券、中期票据等筹集建设资金、增加负债之外,还采用了诸如BT、BOT这样的操作模式,把负债后移,把债务偿还时间后移,从而也把债务矛盾后移。如果加上这部分负债,今年全年,地方新增债务规模可能会超过万亿,相当于全国一年财政收入总和的10%,与当年新增财政收入基本持平。
  如果说前几年地方政府的负债、特别是政府融资平台债务的形成,主要是通过土地注入向银行进行融资形成的话。去年以来,地方债务的形成,企业债券和中期票据等的发行,则主要依靠其他资产,特别是政府性资产、国有企业资产的注入等形成的。也就是说,一旦出现债务风险,不仅会把政府拖入其中,还会把许多企业拖入其中,使企业也遭受这些债务的困扰。如果这样,风险的范围也将进一步扩大,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虽然有分析认为,随着地方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财政收入的增加,地方政府偿债的能力也将得到进一步提升。因此,不大可能会出现严重的债务风险。从理论上讲,这是说得通的,也是可能的。但是,实际情况远不如想象的那么简单、那么美好。从1994年实行分税制财政体制到现在,财政收入增长了10多倍,按理地方政府已经有足够的财力用于城市建设和公共设施建设、用于民生事业了,为什么反而债务在不断地增加和扩大呢?甚至增加的速度远远超过了经济发展速度和财政收入增长速度。而且,教育、文化、科技、卫生等公共事业,也仍然是投入严重不足。特别是教育投入,10多年前就必须实现占GDP4%的目标,直到去年才勉强实现。今年能否保证这个目标不下降,也是一个问题。
  这就必须充分意识到,能否将新增财力用于偿还到期债务,能否有效增加偿还债务的资金,不在于财政收入增长有多快,而在于地方政府能否正确处理好发展与建设的关系,是否具有可持续发展、协调发展的意识。如果地方政府仍把发展的着力点放在大拆大建、大搞政绩工程和形象工程方面,那么,即便财政收入增长再快,也赶不上负债的增长,也不可能有效化解债务风险。这一点,从今年以来政府融资平台非银行贷款式债务的快速扩大和迅速增加也可见一斑。
  现在,有关方面似乎已经觉察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决定暂停副省级以下融资平台公司发行中期票据。这显然是需要的,也是应当的。关键是,此举能否真正起到效果,能否通过这次“刹车”让地方政府真正清醒过来,仍是一个未知数。而“刹车”以后地方政府怎么过、融资平台会不会出现风险急发的现象,也是值得思考的问题。因为,多数地方已经把这些资金作为新建项目的后续财力,并列入项目建设范围。如果这些资金不能按期到手,将出现一大批“半拉子工程”,并有可能点爆融资平台的债务风险。
  也许,这又是一个教训,亦即有关方面在债券发行“放闸”过程中,根本没有意识到它可能出现的后果,也没有考虑可能会现象怎样的问题、怎样的风险,而是凭着感觉接受和审批了大量的非银行贷款式债务。这是否也是调控失灵、管理失控、监管失效的表现呢?
  所以,对政府融资平台非银行贷款式债务累积的问题,必须引起高度的重视和警觉,而不能放任自流。而要解决这一问题,最核心和关键的问题,还是要控制住地方政府一味注重城市建设和改造的冲动,以及由此产生的GDP情结、“土地财政”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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