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国家统计局9日发布的10月份我国居民消费价格总水平(CPI)的同比涨幅,比上月回落了0.6个百分点。
从7月份达到年内峰值的6.5%,到8月份的6.2%、9月份的6.1%,再到10月份的5.5%,CPI同比涨幅形成了一条清晰的下行曲线,而且下行幅度在加大。
“现在物价绝对水平还处于高位,但物价涨幅正加快回落,价格调控取得明显成效。”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宏观经济部研究员张立群指出。
食品价格涨幅回落明显 猪肉鸡蛋等价格出现回调
涨也食品,落也食品。本轮物价上涨的“领头羊”和主导性力量食品类价格近来出现新变化。
统计显示,10月份我国食品类价格同比上涨11.9%,涨幅比9月份回落了1.5个百分点,比7月份更是回落了2.9个百分点。前期一些涨幅突出、百姓反映强烈的食品价格的同比涨幅出现了明显回落,有的甚至转为下降。
以猪肉价格为例,10月份我国猪肉价格同比上涨38.9%,涨幅比7月份回落了17.8个百分点;国家统计局监测的50个城市猪肉后臀尖的平均价已经从7月上旬的每公斤31.25元回落至10月下旬的30.47元。
再如蛋类价格,10月份我国蛋类价格同比上涨12.6%,涨幅比9月份回落1.6个百分点;50个城市散装鲜鸡蛋平均价格已经从9月上旬的每公斤10.94元回落到10月下旬的10.04元。
蔬菜类价格则出现了同比下降。10月份我国鲜菜价格同比下降了6.8%,而上月还是上涨2.1%。50个城市大白菜的平均价格已经从9月上旬的每公斤2.8元降到10月下旬的2.21元。
从更能反映价格最新变动的环比数据看,食品价格的回落更为明显。10月份我国食品类价格出现近来罕有的环比下降,降幅为0.2%。其中,鲜菜价格环比下降3.4%,猪肉价格环比下降1.8%,蛋价格环比下降3.8%。
“本轮物价上涨食品是主导性力量。现在猪肉价格已经基本稳下来了,而蔬菜价格降得比较明显。国家发展农产品生产、增加供应、平抑价格的一系列举措效果日益显现。”张立群认为。
未来两月CPI涨幅将继续回落 但通胀压力仍然较大
虽然CPI涨幅正加快回落,但百姓仍然觉得目前物价水平较高,专家也认为当前通胀压力依然较大,价格调控仍需继续努力,切不可掉以轻心。
专家们认为,未来两个月CPI同比涨幅会随翘尾因素的快速消失而进一步明显回落。去年涨价的翘尾因素,已经从7月份的3.3个百分点、9月份的2.1个百分点,回落到10月份的近1.5个百分点,而到12月份就会为零。翘尾因素的回落是统计技术层面的原因,并不代表真正的价格涨幅回落。
“虽然价格涨幅回落了,但没有理由过于乐观。物价还在高位,同比回落有翘尾因素消退的原因,CPI环比还在上涨。食品价格存在反弹可能,前期释放的超量货币仍然存在,通胀压力仍然较大。”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咨询研究部副部长王军说。
随着冬季到来,猪肉消费进入旺季。猪肉价格波动周期一般为三年,目前上涨的周期还没有完全走完。随着元旦、春节等节假日的到来,各类消费将进入传统旺季,物价上行的动力可能会有所增强。
货币存量仍然明显偏大。张立群分析指出,目前广义货币M2余额是78万多亿元,是GDP的1.8倍,而2008年是1.54倍。从货币的存量能够看出,通胀压力还不能忽视。此外,房地产价格虽然出现松动,但房价仍然总体处于高位,房地产市场仍然存在反弹压力。
“考虑到成本推动因素,此轮物价上涨具有一些中长期特征。成本推动问题不是简单通过货币政策能够奏效的,价格调控要做长期打算。”王军强调。
有利于宏观政策预调微调 关键在于把握政策的“度”
价格是经济的杠杆和灵敏反映,价格调控政策是宏观调控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CPI同比涨幅加快回落,体现了怎样的经济形势?对宏观政策的走向将产生怎样的影响?
当前中国经济发展面临的国内外环境正在发生新的变化。经济减速,外需下降,部分中小企业经营困难,保持经济增长的稳定性成为宏观调控潜在的新挑战。日前召开的国务院常务会议已经发出了宏观政策预调微调的信号。
“价格涨幅的回落,体现了中国经济总需求出现回落,是经济增速连续回落的自然反映。”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副院长刘元春说。今年以来,中国经济同比增速逐季回落,四季度经济增速会继续回落。
“价格涨幅的加快回落,为宏观政策预调微调提供了有利条件。”张立群认为,目前在房地产调控坚定不移、货币存量仍然偏大的背景下,稳健的货币政策总基调不能变,但在实际执行中,可以从一度实际收紧转向真正的中性,巩固经济增长的市场基础和内生动力。
货币政策受控通胀和稳增长“两难”局限之时,财政政策近来频频出手,体现了积极财政政策对舒缓中小企业困难的独特作用。
“政策预调微调关键在于把握‘度’,太松不利于控制通胀,再紧会对增长产生负面影响。”王军说,这就要求宏观政策要密切观察经济形势的变化,相机抉择。
张立群强调,中国宏观政策从应对危机的扩张刺激回归常态的转变已经完成,再度实行总量扩张政策的风险和代价太大。应当借外部环境的变化,真正推动经济结构的深刻调整,把中国经济引向更高质量、更少消耗的新的增长轨道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