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1万个地方政府融资平台(LGIV)及其地方政府投资项目的贷款总量接近10万亿-14万亿元。根据银监会的数据,约有2万-3万亿元人民币的地方政府融资平台贷款已经存在问题。我们(编注:渣打银行)进一步假设目前使用相关资金的项目将不会偿还这些贷款中的大部分(甚至是绝大部分)。因此,潜在坏账规模仍然是个较大的未知数。
我们认为,偿债问题可能将扩散至整个国家,短期内将需要出台正式的由中央政府主导的地方政府融资平台债务解决机制。
为何摸索前进不可取
当前决策层面解决地方政府融资平台贷款问题的策略是摸索前进,依赖于地方政府的收入来偿还贷款。
决策层面已经尝试停止银行向地方政府融资平台提供更多贷款,这是正确的第一步。但至今为止,仍没有公开讨论过援助方案。
简而言之,中央政府的想法是,地方政府自己挖的坑自己填。此外,根据地方媒体的报道,地方政府融资平台的信贷条件明显放宽,其中包括债券发行得到迅速批准,显示决策层面的短期对策是向该行业重新提供流动资金。
我们明白中央政府选择这种策略的原因,援助方案的政治影响非常复杂,而人们普遍认为地方政府在许多方面都不负责任地行事。无论是任何类型的援助方案,都将变成对于这种不负责任行为的纵容。
然而,我们认为摸索前进将不能有效解决问题。我们已经听闻一些消息,譬如地方政府融资平台重新协商贷款合同,要求延长还款期限等。
毫无疑问,贷款可以展期,但有关这些行为的传言无疑将会蔓延,打击市场信心。银行、地方政府融资平台和地方政府官员之间的“闭门”援助会议将变得更加难以开展。因此,我们认为银行和地方政府将需要中央政府提供大规模的援助,政府将需要尽快出台计划。
两步走战略
我们认为政府应该采取两步走战略——一方面提供短期流动性而避免银行受到进一步损害,另一方面则处理债务问题。
短期而言,增加财政部向地方政府的拨款(通过增加
2011年下半年和2012-2013年的预算)将是支持这些项目和维持金融业稳定的一个相对容易的方法。
然后,我们建议将大量地方政府融资平台贷款转移至一家大型政策银行。政府也可以新建一个归财政部所有的平台来承担这些贷款,即地方政府融资平台贷款解决机构。但我们认为,由政策银行中具备专业能力和经验的人员来负责相关工作更为合理。
这种援助方案将需要一家政策银行发行大量的新债务以及中央政府给予大量的支持。我们也建议在之后成立一个专门的基础设施偿债基金(ISF),由超额财政收入作为资金来源,用于在债务到期前回购政策银行的债务。成立一个偿债基金提早回购债务将令投资者更加放心他们的资金将能够获得偿还。
政府需要成立一个跨部门的特别项目组来管理这些支出和贷款转移工作。也可能需要成立各省间跨部门的协作。解决地方政府融资平台债务问题将是一个缓慢、复杂的过程——需要花费数年的时间。政府需要特别小心,确保缺乏资金的地方政府不会过多地将项目甩给政策性银行,或滥用所增加的拨款。中央政府也需要考虑如何限制道德风险,目前的道德风险已经过高。
总而言之,我们认为地方政府债务问题虽然复杂,却并非不可解决。鉴于2011-2015年的名义国内生产总值预计将强劲增长12%-15%,强大的税收能力和保守的开支习惯,以及较低的外债和仍然偏紧的资本管制,这个问题将不会触发银行业或整体经济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