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士康百万机器人替换工人”,“16省市发布工资增长指导线”,“物价居高不下”。在这三个看似不相干的事情背后,其实都折射出人口红利逐渐消退、劳动力成本上涨的大趋势。而这一趋势正在倒逼中国加快经济转型速度。 客观地说,作为一家IT代工企业,1988年进入大陆的富士康最大的优势在于制造成本低,这一优势得益于大陆较低的劳动力成本。从本质上讲,富士康是资本和劳动双密集型企业,这就要求企业用更严格的管理维持高效率,在思想更加活跃的80后、90后成为主力员工后,劳资矛盾自然更加突出。 其实,富士康的发展路径也是30年来东部省份外向型经济的发展路径,即依靠劳动力成本低的比较优势。中国经济长期保持高增长,其驱动因素就在于充足的要素投入,这受益于充足的劳动力供给和高储蓄率。 但是,农村劳动力转移和劳动人口占比的拐点或许早在2005年就已经到来了。 这一人口变化趋势所带来的后果:一是劳动力成本上涨推动价格上涨,从而上移通胀水平中枢,这也是货币因素以外的推涨CPI的主因,2007年至2008年那轮通胀即外部输入和人力成本两方面因素的叠加;二是劳动力供给的约束改变了收入分配,劳动报酬占比上升;三是在人口红利期过后,储蓄率缓慢下降,杠杆率下降,投资增速下降;四是反映在宏观经济总量上,经济增长的整体中枢区间将出现明显的系统性下降。 面对这一系列转化,“富士康机器人”释放出明确的转型信号。笔者前期在江浙等地采访调研时也发现,民营企业最近几年的转型升级意愿颇高。 “刘易斯拐点”是劳动力过剩向短缺的转折点。其后,非农产业必须提高工资水平才能吸引更多的农村劳动力。现在看来,在越过“刘易斯拐点”后,随着人口红利的消退,中国的劳动力成本优势逐渐降低,支持经济高速增长的发展模式将难以持续。这将引发中国经济长期驱动力的转换,倒逼中国加大结构调整、经济转型的力度。 在中国经济增长动力切换的过程中,政府又该做些什么?其一,在要素投入不可持续后,推动经济增长的动力就转换到效率的提高,现在看来要依赖科技进步,这也是中央政府对新兴产业寄予厚望的原因;其二,在增长动力从投资转换到消费的过程中,政府提供的公共保障型消费应及时跟上,包括社保、医保以及现在更为迫切的保障房;其三,在劳动者和资方谈判实力悬殊的情况下,政府应帮助改善劳动收入分配;其四,打破各领域有形无形的门槛,给民营企业更公平的投资机会;其五,借助广阔的领土纵深,做好劳动密集型产业向中西部的转移承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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