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总理吉拉德近日公开表示,政府将通过削减预算、改革税收制度等方式,促使澳大利亚人更积极地参与就业。她还暗示,有意引入“奖勤罚懒”机制,让每个有劳动能力的人“自食其力”。在澳大利亚经济高速增长的当下,吉拉德此语有些盛世危言,但点出了高福利制度“养懒人”的弊端,也揭示了高福利制度已开始拖累经济发展的残酷现实。
据西澳银行近期发布的一项调查报告显示,澳大利亚全境将近1/3的受访企业称招不到合适的技术工人。澳大利亚官方统计表明,在澳大利亚2200多万人口中,多达23万人失业超过两年,25万户家庭中的成人至少一年没工作。值得警惕的是,当前,澳洲年轻人的失业率是社会整体失业率的两倍,失业大军呈年轻化趋势。
统计数据体现在现实中显得更为生动。在笔者所在的悉尼市,街上不时就能看到身强力壮者晒着太阳乞讨。与一个名叫阿列克萨的胖子攀谈,笔者获悉,他每周能从救济部门领到约200澳元救济款,一日三餐基本不愁,只因还要交水电费,应付看书读报等开销,所以出来乞讨。阿列克萨还说,不愿工作是因为身体太胖,时常会感到疲劳。
在澳洲,高福利不仅让一些人丧失了自食其力的动力,也影响着人们择业的态度和取向。在社会医疗保险及工会组织的保护伞下,澳大利亚工薪阶层更看重个人幸福感,而不只是钱。不少人认为,如果工作不开心,就该跳槽,不能为保全饭碗委屈自己。可以看到,澳大利亚人更换工作较为频繁,从追求幸福的角度看这么做无可厚非,但客观上增加了社会福利体系的负担。
西方选举政治下,许多政客往往为取悦选民而轻易许诺增加福利,根本不会估计财政是否能够承受。对执政者来说,更是不到万不得已,比如深受主权债务危机困扰的希腊,绝不会冒“千夫所指”之险轻举妄动。这种做法导致福利见涨不见落,即便在国家财政和经济面临严重困难时,削减福利也是难上加难。更可怕的是,当高福利、高消费固化为一种默认的社会共识和理所当然的生活常态后,任何针对现有福利制度的调整和改革都变得异常敏感和棘手,从而大大增加社会发展的成本和国家财政经济运行的风险。
诚然,西方的高福利制度属一国内政,但其影响已扩散至国境之外。西方民众长期超前消费、寅吃卯粮,被认为是引爆本轮全球金融危机的深刻社会原因之一。是什么支撑了西方人透支明天的洒脱和自信?是什么让他们大把花钱时毫无后顾之忧?原因虽多,但过高的福利制度肯定发挥了重要作用。
后危机时代,不少西方政要和经济学家表示,西方人有必要改变超前消费的生活习惯,要学会过紧日子,而调整对竞争和创新均起负面作用的某些福利政策则势在必行。就改革高福利制度的议题,澳大利亚总理吉拉德表示:“让全体纳税人供养那些有能力自食其力的无业游民是不公平的。”从国际层面看让全世界为西方社会高福利和高消费的盛宴买单,也不公平。
当然,西方福利和劳动制度中的有益成分,比如失业救济、劳动保护、工人权益等,就很值得发展中国家借鉴。据了解,澳大利亚老板要调班,得提前两个星期通知下属;加班不仅要支付比平时高两到三倍的工资,还要征求雇员意见,如果强迫或者变相强迫雇员加班,将面临法律后果。或许,发展中国家的社会管理者可以考虑引入相关制度,这无疑会减少“过劳死”等职场悲剧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