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的华府一场冷雨催着一场冬雪。不久前,笔者外出采访,因为着急赶路再加之下车时打伞,iPhone手机不慎落在了出租车上。 回到住所后,笔者紧张地给自己的手机号拨电话,传来的并不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而是出租车司机浑厚的声音“我也正要找你呢?你住哪?我现在就给你送过来。” 在瑟瑟寒风中等着司机的笔者心里好生感动。这位黑人的哥穆罕默德很健谈,这段手机寻觅曲也演变成了一段友谊交响曲。穆罕默德来自索马里,开个体出租车已有七年。在华府,出租车行业中既有大公司在运营,也有私人运营的出租车。 笔者认为找回手机并非只是偶然碰上了穆罕默德这个好人,笔者觉得是有必然性的,换上的哥杰克,也很有可能把手机给送回来。 首先,笔者在下雨天在华府城中心两分钟之内就打上车,和北京人雨雪天不好打车的体验很不同。笔者在一次淋成落汤鸡后问一位北京的哥:“怎么下雨天就打不上车呢?”这位的哥回答得直截了当,“下雨天打车的人多了,车又不好走,雨雪天发生交通意外保险公司只负责理赔70%,谁愿意出来冒险挣这个钱啊?”在华府,笔者从多位的哥处了解到,不论什么天气状况,出租车都享受事故全险。 其次,美国的电信商运营模式和中国有所不同,手机往往是电信公司低价捆绑销售的。从经济学的角度看,只有稀缺性的东西对人才有驱动力,也即“渴时一滴如甘露、醉后添杯不如无”。你让已经拿了个iPhone的穆罕默德兜里再揣个手机,可能是种累赘;如果还给失主,则可以得到精神上的满足以及经济奖赏。在北京如果的哥捡到iPhone手机,当然会有很多高风亮节的,但不排除有些的哥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那是我闺女跟我磨叽了好几个月要买的手机”,或者“去西单找个收手机的小贩估计能卖个千八百块钱吧”,那么他的第二反应就可能强行关机了。 再者,笔者在雨中马上就能打上车,一打电话穆罕默德正在空车“扫街”,本身也能说明问题。“生意没以前好做了,打车的人少了,开出租的人多了。”穆罕默德一句话勾勒出了华府的哥们的生活现状,这一低准入门槛的行业吸引了很多非裔移民和兼职者。 笔者给单身的穆罕默德算了笔账,他一年要交的保险费是1500美元,每天收入为150美元至200美元,每个月油钱加维修费用在700美元至800美元之间,他所开的约2万美元的出租车按华府7年强制报废计算折旧,按照每周工作六天、收入取中位数175美元计算,他一年收入约为4万美元。这在美国是个不高不低的收入,因为2009年美国家庭的平均收入为4.98万美元,而在美国收入群体中最低的黑人家庭平均年收入为3.26万美元。 笔者给穆罕默德递上了经济奖赏,因为对这种诚实、热心的善行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得到鼓励,这种善行对于小社区、大社会变得更温暖绝对有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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