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的是,我们现在正处于第三次萧条的初期阶段。”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克鲁格曼近日在《纽约时报》发出警告,各国政府正忧心于通货膨胀,而真正的威胁是通货紧缩;政府大肆鼓吹紧缩开支的必要性,而真正需要解决的难题是消费不足。 “克氏警告”引起国内一些知名学者、财经评论员和网民的热议。是先见之明,还是危言耸听?全球经济政策需要选择的是财政紧缩还是财政扩张?泾渭分明的两种观点尖锐对立。
支持者:紧缩只能将实体经济推向深渊
新浪网博主朱大鸣撰文表示,“政策的风险比经济风险更大,中国当前最该关注的不是假‘通胀’,而是实体经济的通缩;不要企图以加息等货币政策来控制资产价格,那是驴唇不对马嘴。楼市调控政策又将资金从房地产业中赶出,制造通胀假象。只要实体经济产能过剩得不到化解,资本到资产市场牟利是很正常的事情,紧缩政策只能是将实体经济推向深渊,资产价格还得不到控制,虽然最后赶鸭子上架的物极必反的效果能够达到目的,但损伤更大。” 朱大鸣担心,资产价格暴跌会将居民财富消耗殆尽,加息会增加投资成本阻碍中国实体经济的增长,调准备金率会枯竭市场流动性将银行推向深渊,加税会推进企业破产和削弱消费能力“其实房地产市场和资本市场的萧条是经济萧条的最重要的特征。”
反驳者:“经济泡沫”才是最大风险
和讯网博主“季铸”认为“保持高度警觉”的克鲁格曼是在杞人忧天,第三次萧条不会出现。原因在于“世界经济总体已经进入服务经济,工业经济生产过剩的不对称得到矫正,金融危机的不对称也得到矫正。相反,欧洲国家的紧缩政策正是为了防止财政不对称危机的出现。目前,美国作为世界经济的火车头,经济增长有力。” 独立经济学家谢国忠虽表示“经济二次探底可能性确实很大”,但不赞同克鲁格曼提出的“全球经济下滑风险在于过早实施紧缩政策”,他坚称“经济泡沫”才是全球经济面临的最大风险。 据网易财经报道,谢国忠认为,经济二次探底的首要风险并不是来自刺激政策过早退出,恰恰相反,经济再次衰退风险正是由于全球经济在上轮危机中未能得到较好的调整,而直接由刺激政策引发的经济泡沫。 谢国忠指出“上轮经济危机并未伴随着人们对于发展方式的反省与纠正,而只是单方面的政府用货币对经济刺激,这样实际上难以使经济真正复苏。”
美国自身问题才是不稳定因素
“若说存在触发全球第三次大萧条可能性,美国经济复苏的不稳定因素,才是巨大的不可测风险的关键所在。”银河证券首席经济学家左小蕾在《上海证券报》撰文犀利指出,美国理应全力以赴地解决自身的问题,不能再千方百计转嫁自己的危机和风险。 左小蕾进一步分析了美国复苏存在的几大风险: 第一,至今看不见如何解决创下26年来最高纪录失业率的出路。试图通过五年之内出口翻番创造就业的战略,还未开始就遭遇欧洲主权债务的当头一棒; 第二,房地产市场恢复遥遥无期。4月相关政策一结束,房屋销售5月应声下降30%; 第三,起死回生的银行至今未恢复给实体经济包括企业和滚动性消费的贷款,使经济恢复可能产生恶性循环; 第四,严重的贸易保护主义可能带来全球贸易的再次大幅下滑; 第五,国债余额占GDP的93%,明年将超过100%,存在比欧洲更严重的主权债务风险。与欧洲不同的是,在美元本位的国际货币体制下,短期美国能印发钞票来缓解主权债务风险,长期来说,不排除通过通货膨胀来解决债务危机的可能性,那势必给全球带来将来通货膨胀的巨大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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